葉知知懂了,就像是1872也吃不了她抓的東西一樣,可是她爹和1872又有些不同,1872是不需要吃:“哎,爹你太脆弱了。”
葉祈無父無母,自幼被玄天宗收養,能一步步走到玄天宗大師兄的位置,靠的是天資、努力、悟性和機遇,他是旁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是師門的驕傲,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太脆弱了,一時間他有些哭笑不得:“和知知比起來,爹確實是太脆弱了。”
葉知知趴在她爹溫暖的懷裡,聽著她爹的聲音,她不懂什麼叫聲音裡帶著寵溺,也不懂什麼叫做感情,更不懂爹這個字的含義,隻是1872說這是她爹,需要她來救,她就過來了,可是她卻覺得很喜歡,她想讓這個人陪著她:“我會保護爹的。”
葉祈繼續往山洞深處走去,他金丹破碎、經脈儘毀、靈根破碎,差不多就剩下一口氣撐著了,可是他不想死,之前是不甘心,如今是不放心,他的女兒身上有太多秘密,而且又不諳世事,若是被惡人利用了怎麼辦?哪怕是玄天宗,葉祈也不敢保證全部是沒有私心的好人:“那我會努力活著,讓知知能好好保護。”
葉知知看著荒涼的山洞,聞著她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甜血腥味,聽著她爹受傷後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難得良心跳動了幾下安慰道:“沒關係的,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帶在身邊的。”
1872感動的都要掉小珍珠了,可惜它隻是一個係統哭不出來:“這是多麼感天動地的父女情,我家知知真的是這世上最聽話最乖巧最善良的崽!”
葉知知聽了1872的話,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膛,是的,她就是這樣的:“爹,你可以放心的!”
葉祈再一次沉默了,放心什麼?放心死嗎?
而且他敏銳的察覺到葉知知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忍不住問道:“知知你和我說,是誰死後被你帶在身邊了?”
葉祈心中猜測,莫非是知知的親生母親?他其實也很想知道和自己生下知知的人到底是誰。
1872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聽見葉知知的回答:“是小黑啊。”
話音剛落,葉祈就感覺到自己身邊多了個東西,那是一隻黑色霧氣凝聚出來的黑色兔子,兔子的眼睛是血紅的,身上還有一對骨翅。
葉知知從葉祈懷裡探出頭,看向了蹲坐在地上正用後腿蹬頭撓癢的黑兔,語氣裡帶著驕傲:“我撿到的小黑。”
葉祈看著小黑,他確定小黑是死的,甚至沒有實體,可是他又感覺小黑是活的,小黑甚至不是鬼修:“那能告訴我,你和小黑的事情嗎?”
“可以啊。”1872曾經叮囑過,不能讓彆人知道它存在的事情,可是1872沒有說不能和彆人說小黑的事情,葉知知趴會自家爹的懷裡:“我把小黑養大了,那個毯子突然出現吃掉了小黑,還吃掉了我的腿,我把毯子吃掉了。”
葉祈下意識摸著女兒的腿,確定女兒現在的情況。
葉知知笑了起來,山洞裡回蕩著小女孩歡快的聲音:“爹好笨,我的腿早就長出來啦。”
葉祈把女兒緊緊摟在懷裡,這會才有心緒去思考女兒話中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裹的這條毯子嗎?”
“對啊。”葉知知提起這些沒有絲毫的芥蒂,甚至帶著點小小的驕傲,晃著自己的腿說道:“我吃了三天呢。”
葉祈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平複下來,他這一路上沒有再開口,等到了山洞最深處,走到葉知知之前選的地方,這才把人放下,替她鋪好了皮毛毯子。
葉知知從兜裡掏出了自己的小枕頭,她看了看在一旁盯著她的葉祈,想了下又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枕頭遞過去:“給你。”
葉祈想要從這毯子的顏色、皮毛、甚至大小去分辨到底是什麼獸留下的,卻根本分辨不出來,他坐在葉知知的身旁接過了明顯有些舊的枕頭:“謝謝知知。”
葉知知把自己的枕頭擺好,又摸了下小黑的耳朵,小黑就消失了,她躺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感歎道:“哎,沒有我,爹你可怎麼活啊。”
葉祈看著葉知知板正安詳的睡姿:“……”
葉知知催促道:“爹你給我蓋被子,你也快躺下睡覺。”
1872說了,爹就是要照顧她的!
因為葉知知還小,葉祈把枕頭放到了靠外麵的位置躺下,然後把毯子折過來蓋住自己和葉知知。
葉知知在心裡說道:“1872晚安。”
1872:“知知晚安,乖乖的崽崽會有一個很美好的夢。”
葉知知閉眼,迷迷糊糊間她還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和她爹說一個晚安,轉念一想又覺得不重要,瞬間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睡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