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將話題引到了五條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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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啊,五六歲之前被五條家防守得很嚴密,術式覺醒後才放出來走動,我曾經見過,很快就發現了我。”
後來他才意識到六眼注意到的應該是他身上咒具攜帶的咒力。
隻要是咒力,再弱都能被他察覺到。
說著他若有所思,若是把六眼帶到霽的麵前,是不是能看出問題?
他決定試一試,隻要能救回霽,他什麼都願意付出。
不過在見六眼前,他得先回禪院家,逼問一下有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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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甚爾起床穿衣服,我抱著被子問,“真的不用我跟過去嗎?”
甚爾嫌惡道:“那種垃圾地方,讓霽過去太給他們臉了!”
我歎了口氣,要不是為我,甚爾也不用回去受委屈。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穿好褲子走過來深深吻住了我。
“霽,等我回來。”
我坐起身,微笑道:“嗯,我等你回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甚爾一走,我也跟著起床,洗漱時我能夠感受到身體那種虛弱感,真是越來越清晰了。
就是那種讓人感受明顯到身體慢慢衰弱,隻能等死的卻毫無辦法。
我換上了衣服,給慘白的唇上了點口紅,然後提著兩袋喜久福下樓,下樓在前台問了五條家的地址。
禦三家在京都府曆史長久,生活在京都府的普通人也知道地址。
我打車到了附近,在一家很小的茶點店坐下。
老板娘應該是對附近很熟悉,我順勢打聽了五條悟的信息。
“是經常有個白發小孩跑出來,偶爾也會來我家買茶點。那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我笑,後世還有梗,五條悟輸就輸在太有錢了,不像宿儺會貸款。
正聊著,老板娘指著外麵道:“看吧,小少爺又跑出來了。”
我轉頭就看見一少年大搖大擺走在路上,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
今天運氣真好,竟然一下就撞見了。
五條悟對彆人的目光很敏感,立刻轉頭看過來。
我衝他招招手,少年調轉腳步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過來,是一點也不擔心周圍有埋伏。
“老板娘,我想和他聊聊。”
老板娘笑笑避讓開。
五條悟走進來將墨鏡往下一拉,“嘁,老子還以為現在的詛咒師都這麼猖狂了,原來隻是個普通人,喂,你也是為懸賞來的嗎?”
“你太弱了,放棄吧~”
我笑笑將禮盒送過去,“仙台百年老店土特產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上午才做出來,呐,賄賂你。”
“賄賂老子?”
大概是從沒有過被彆人當麵送禮的體驗,他毫不客氣地拿過禮盒拆開。
“我生病了,醫院查不出問題,聽說過六眼很神奇,所以買了甜點來賄賂你。”
五條悟拉下墨鏡,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大聲宣布:“沒救了,你快死了~”
這孩子,難怪那麼多人討厭他,完全是被寵壞的孩子。
“還有更多甜點放在酒店裡沒有帶來,你要是說一下我的情況,全部都是你的。”
他“啊嗚”一口吃了喜久福,然後眼睛一亮,“老子喜歡這個!”
“我可以將代購聯係方式給你,你下次想吃可以讓對方買了從仙台送過來,當天就能吃到,隻要出一點點跑路費。”
他吞下一個,跟貓兒一樣舔掉嘴角的奶油,又拆開了一袋道:“你身體內的咒力很混亂欸,之前應該被濃鬱的咒力改造過,正在往術師方向轉變。”
啊嗚一口吞掉,他含含糊糊比劃了一下,“啪的一下,這種改造中斷了,多餘的咒力找不到出路,隻能在身體內亂竄。”
我聽明白了。
我的身體原本就像一間房子,術式相當於電器,我之前有咒力,咒力不多,少到連咒靈都看不見。
突然我身體裡多了一股咒力,應該是懷孕那會兒,濃鬱的咒力進入我的身體,我的身體為了適應便往術式方向改造。
這就相當於改造電路,改造完全可以和電器連接,使用術式。
可是很不巧,還未改造完成,我的孩子出生了,孩子帶走了術式和大部分咒力,我身體的改造一下中斷,剩下的咒力無處可去,不能連接術式又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溢出來。
我按照自己理解說了一遍。
他衝我豎起大拇指,“沒錯~就是這樣~”
“除非找到會反轉術式的人幫你改回去,要不繼續回到之前那種情況繼續中斷的改造。”
“你這樣不上不下,身體啪一下,會崩潰哦~”
繼續之前的改造?孩子都生了還能塞回去不成?
被帶走的咒力應該是孕育式神的那部分。
哪怕我可以複製術式,十種影法也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我召喚不出來,式神跟惠的身體綁定了,就如同六眼和無下限一樣,世間獨一份。
孕育的式神在惠出生後一塊帶走,我複製的是什麼?可惜我現在看不見咒靈,也無法使用術式。
“是這樣嗎?”我笑眯眯跟他道謝,“真是非常感謝,要不是你,我或許會不明不白死去。”
“你這個人好奇怪,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