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越想越覺得不穩妥,更何況在他的謀劃裡還未到分兵去攻打安上的時候。
一想到這兒,高定當即出言否道:“五千兵馬太多了,我軍大隊的兵力不可薄弱。分兵之計暫且作罷,諸位還是另想妙計。”
“是,大王。”阿骨難悻悻地應道。
“大王,官軍營寨堅固,難以卒下,隻有將其圍困,待其兵乏糧缺時才有可勝之機。末將以為這期間可喚回二大王,讓他領著騎兵深入安上境內。
“一則襲擾漢人糧道,二則劫掠物資。如此一來,官軍必定不會坐視我等如此放肆,說不定可激得楊清小兒出營作戰。”過了一會兒,風英又獻計道。
這兩天,高重所部正在與馮衝他們糾纏,高定還未讓他帶著兵馬參與丁家村的戰事。
不過高定收到軍報,漢軍騎兵狡猾非常,與高重他們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令自己這個二弟有些束手無策。
想到這兒,高定有些意動,既然騎兵無甚戰果,還不如將高重調回來呢。
高定頷首道:“這倒是個法子,那就依公之意,喚回高重,要他率軍襲擾漢人糧道。”
“子輔兄,夷人騎兵往來大道縱橫,我糧隊已有多次遭劫了。”縣寺公房內,魯深對王翼著急地說道。
這兩日,夷人騎兵突然回轉安上,四處襲擊官軍的糧道,致使官軍糧食被劫、糧道被斷,消息傳回安上,直接負責糧草轉運的魯深心急如焚,連忙找到王翼共商對策。
王翼撫須安撫道:“元智忽慌,此事可曾報予府君?”
“已向府君報訊,隻是我等負有糧草轉運之重任,如今已有一日未曾解運糧草至丁家村大營,實已有失責之過耳。”魯深歎道。
“罪過倒是其次,幸好丁家村大營糧草尚還充足,若不然,我等責任就大了。不過夷人騎兵襲擾糧道,我等須快速想出應對之法啊。君乃智謀之士,我倆還須籌一良策,以解此危。”王翼儘量冷靜地分析道。
魯深本就頗有謀略,隻是關心則亂惹得他一時方寸大亂,這會兒聽了王翼的話,也慢慢冷靜下來,思索破解之法。
半晌後,魯深道:“憑我城內之兵想要護得糧道,實非易事。莫不如我等暫且停止運糧,堅壁清野,讓叛軍無糧可劫,然後通過東部山嶺小道慢慢輸送糧草可矣,畢竟丁家村暫無糧荒之憂。”
“元智所言與我想到一起去了,這些夷兵不僅襲擾糧道,還四處劫掠百姓。幸好秋收基本完成,糧食大半都運進城內,隻要堅壁清野,料想夷人所獲不多。”王翼拊掌讚道。
“好,那我等就這麼辦,另外還要遣人將我等之策稟報給府君他知曉。”
“這是自然。”
這兩日丁家村大營的漢軍過得比較舒服,除了昨晚夷兵乘著夜色突然發動襲擊之外,其餘時間並無戰事。至於夜襲,官軍早有防備,夷兵折騰了一夜,還是隻有撤兵而回。
帥帳內,楊清向眾將道:“看來高定有做長久圍困之計,這兩日已不再天天發起進攻了。”
“府君說的極是,想是高定賊子怕了強攻我大營所受的傷亡。”柳隱讚同道。
“隻是府君,據斥候探報,高重已領著騎兵深入我安上境內,正在襲擾我軍糧道,不知我軍該如何應對?”柳隱又道。
楊清道:“按理說應該讓馮衝繼續去和高重糾纏,不過我軍糧道短而叛軍糧道長,縱然夷兵有劫掠之舉,但他們糧草的大頭還是得從卑水、邛都轉運。既如此他襲擊我糧道,我也襲擊他的糧道,告訴馮衝,讓他在外狠狠襲擾敵軍糧道,讓高定那廝知道什麼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眾將聞得如此應對之法,皆不由眼睛一亮,齊聲佩服道:“府君英明。”
“嗯,高定想要長久圍困,我等也要作長久堅守計,告訴將士們打起精神,耐心迎敵。”
“諾。”
接下來幾日,夷兵夜襲、火攻等計策皆是無功而返,漢軍這邊也暫時無破敵之法,一時間兩軍處於均勢,成了對峙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