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我爨家、霍家和孟獲大王都來信說雍闓投敵,難道是我等幾家冤枉了雍闓?”
“不錯,信中還有你們雍家部曲的證言,這難道是假的?”霍家家主也幫腔道。
雍結聽了也無話可對,瞧著滿堂的人儘皆一臉怒氣,心知此事恐怕一時難以辨明,還得等孟獲他們回來再做計較。
“也罷,反正某是對此事保留懷疑的,其中是非對錯還是等日後前線大軍返回再論吧。”眾人施壓,雍結也隻有暫時忍下心中的怨氣。
“嗯,雍結老弟這話說得還算有些道理,我等還是先議議李德昂投降這件事吧。”爨家家主沉聲道。
“且慢。”
“霍老弟有何見教?”
霍家家主道:“爨兄,此事真的要在這裡談?”
“霍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爨兄,雍闓陣前投敵難保有聯結昆澤城中的人,故某以為還在這裡議事恐怕不是很安全吧?”
“姓霍的,汝這是何意?是不放心我雍結嗎?”雍結聽出了指桑罵槐之意,起身指著霍家家主怒喝道。
“嘿嘿,某隻是說出眾人的擔憂,雍兄何必如此動怒呢?”霍家家主摸著胡須冷笑道。
“汝這是擔憂?分明是不相信我雍家。”雍結看向眾人,見眾人皆由疑色,繼續冷冷地說道:“既然諸位不相信某,某看我等還是就此散了吧,告辭。”
說罷,就要領著部將離去,爨家家主趕緊上前將雍結拉住,賠笑道:“老弟何必如此呢?我等絕無懷疑老弟之意,霍兄弟也隻是謹慎了一點。大事還得賢弟主持,還請安坐。”
爨家家主將雍結拉回座位後不滿地瞥了霍家家主一眼,暗道有所懷疑是對的,但是這麼明著說出來就不合適了。城中兵馬有一半是雍家的人,要是沒了他們,自己等人怎能抵擋官軍?
況且叛亂本就是雍家挑起的,要是他們抽身離去,又是誰來做這個領頭之人呢?要知道萬一大事敗矣,朝廷論罪下來主犯與從犯可是兩種結果,我爨家自是不會當這個出頭鳥。
至於雍結有沒有投降,這點還是能夠保證的,畢竟城中皆是各家的耳目,要是雍家有異動,自己等人還是能收到風聲的。
爨家家主心思百轉,麵上卻一臉和氣地說道:“好了,前事休提,我等還是專心對外才是上策。”
“霍老弟、雍老弟,二位對李德昂投降一事到底是怎麼個看法?”
霍家家主道:“李德昂身在重圍、糧乏兵困,有意投靠我等自是明智之舉。如今官軍勢大,我等敗亡隻在旦夕之間,若李德昂能乘機反正,則我軍壓力可驟減也,故某以為當接納之。”
“哼哼。”雍結乾笑了兩聲,道:“話雖如此,可誰又能保證李恢是真投降呢?某看還是得小心一二。”
“霍老弟說得有理,雍老弟說得也沒有錯。”爨家家主道:“某看對李恢的投降我等還是要真心對待,當然必要的小心自是應該的,且李恢說了他會表明誠意,故某認為我等還是得用心接納。當然二位若是信的過爨某,與李德昂聯絡一事就由兄弟我接手下來?”
“爨兄辦事,我自是放心。”霍家家主拱手道。
雍結也點了點頭,讚同道:“如此就有勞兄長了。”
“好說、好說。”爨家家主起身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