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支援孟達的方略後,諸葛亮又道“十日後我等就要出兵伐魏,諸位以為該如何進兵?”摑
漢軍如何進兵這一問題這幾個月以來丞相府和諸將已討論多次,眾人是議論紛紛、各抒己見,楊清他們幾個參軍也做了幾個出兵方略,可是諸葛亮一直都未表態選用哪個。
究其緣由,則是因為最終的進兵路線肯定是要根據最新的局勢來確定。再有,未免情報泄露,諸葛亮也有意暫不定下進兵方略。然而現在出兵在即,是該將其確定下來了。
從漢中北上關隴,曆來有五條主道,從東往西分彆為子午道、儻駱道、褒斜道、陳倉道以及祁山大道,這條道路除了祁山大道平坦寬闊之外,其餘四條都是難走的山道,需要穿越秦嶺,險峻程度大小不一。
不過縱然險峻道路五占其四,但至少漢軍的出兵路線也算是有頗多的選擇,故而如何進兵實乃慎之又慎的關鍵問題。
眾人還要思索,便在此時,魏延抱拳說道“丞相,現在鎮守長安的人是偽魏鎮西將軍夏侯楙,此人乃是夏侯惇之子、曹操之婿,聽聞其是典型的膏粱子弟,怯而無謀。
故延願領精兵五千、負糧五千共一萬大軍取路出褒中,循秦嶺而東,再走子午穀北上,不過十日,可到長安。
夏侯楙一旦見到某率兵奄至,必定嚇得棄城而走,如此一來長安可複。之後延再領兵從東向西進軍,而丞相領大軍從斜穀殺出,兩麵夾擊,則鹹陽以西一舉可定。”摑
這是魏延籌劃許久的奇謀,此刻他一口氣道出,真是說不出的暢快,心情激動,神色自得,自信在場眾人中再無一人能想出如此大膽的奇計。
“如此妙計,丞相當會應允。”魏延在心裡如此想著,麵上也是翹首以待。
“來了,魏延的子午穀奇謀終於出現了!”
對魏延的這個計策的成敗後世已討論爛了,楊清也是頗為熟悉,他還以為這一世看不到這個名場麵了,沒想到今日還是見著了。
“文長將軍,此計不”
楊清剛要開口反駁,忽聽他上首的楊儀快速插話道“不可,從子午穀北上取長安想要實現突襲根本辦不到,此計完全是異想天開。”
“楊儀匹夫,汝說什麼?說某這計策是異想天開?”摑
見自己的話剛說完,對頭楊儀就急不可耐地跳出來反對,魏延當即大怒“你打過仗沒有?連戰場都沒上過,你懂什麼韜略?真是可笑至極!”
“姓魏的,某怎麼沒上過戰場,某也是跟著先帝見過戰陣的,說某沒上過戰場實乃汙蔑。”楊儀當即反駁回去。
魏延哈哈一笑“你那也算上過戰場?不是躲在後陣就是縮在城中,跟敵人真刀真槍的乾上幾陣才算上過戰場。”
“哼,兩軍對戰,焉能所有人都去衝鋒陷陣,某身為”
二人唇槍舌劍、你爭我吵,真是好不激烈,讓眾人看得直呼過癮。這等戲碼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看到了,今天眾人可算又見著了。
眼見魏延和楊儀越吵越不像話,主位上的諸葛亮拍了拍腦門,一臉頭疼,再也忍耐不住,拍了一下桌案,喝道“夠了,都給吾住嘴。”
聽得丞相發怒,魏延和楊儀立即收聲,皆低著頭沉默不語。摑
“這是軍議,吵吵鬨鬨成何體統?”諸葛亮分彆瞪了二人一眼,續道“對文長適才的計策,其他人怎麼看?”
見自己終於可以發言了,楊清輕咳了一聲,拱手道“丞相,吾以為文長將軍之計不妥。”
“有何不妥?”見楊清也反對,魏延當即不服地問道。
楊清微微一笑“文長將軍,請稍安勿躁,聽某慢慢道來。將軍之計第一個不妥就是無法保證一萬大軍十日之內成功地從子午穀悄然無息地抵達長安城下。”
“怎麼不可能?”魏延又問道。
楊清回道“首先子午穀全長六七百裡,縱然將軍從褒中向東穿插過去縮短了路程,然而仍有三四百裡之遙,且沿途道路崎嶇險峻,一萬步卒根本無法在十日內走完。
其次,將軍想突襲至長安城下也辦不到,子午穀北麵出口叫子口,據清所知魏軍在子口設有關卡據點,一旦大軍出現在附近,必被發現。所以這是不可能之事。”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