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姓鄉老道“應該是往北去了。”
“哦,北麵?”邊豹問道“爾等親眼見到蜀軍向北方逃走了?”
“倒也不是。不久前我等害怕蜀軍還要索取飯食,故而曾派人往那山穀去看過,那裡的五千蜀軍早已不知去向,但據穀北的一家獵戶說昨天夜裡的時候曾看見蜀軍朝北麵去了。”
邊豹微微點了下頭“原來如此。”心中暗自尋思“蜀軍不是要西撤回漆縣麼?怎麼往北去了?”
他思索了半晌,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遂決定先不管那麼多,早些趕上漢軍才是正理。
“蜀軍懼怕王師,必不敢再回北地,不久後朝廷就會再派下官吏來治富平,爾等繼續維持秩序、安定民生,老實等候官府回來。”邊豹向一眾鄉老告誡道。
眾鄉老躬身拜道“將軍放心,我等明白。”
邊豹嗯了一聲,遂不再言,翻身上馬,奔到城外,會合一眾軍士繼續向北追擊。
甘泉山在涇水以東,乃是秦直道的起點。先漢時在此山南麓曾建有一座宮殿,正是大名鼎鼎的甘泉宮,漢武帝等先漢君王常於炎夏之時前往這甘泉宮避暑。
隻可惜隨著歲月的流逝,昔日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家宮殿早已毀壞在戰火中,如今就隻剩下台基、斷牆、柱洞等遺跡了。
楊清看著這些遺跡不由地感慨萬千,昔日甘泉宮還在的時候漢室正是興旺繁盛之際,如今甘泉宮被毀,漢室也就處於衰微之中,這真是以漢興、亦以漢亡啊!
“使君,浮橋已經搭好,大軍可以過河了。”正當楊清閉目感受著滄海桑田無可奈何的時候,柳隱的稟報打斷了他的思緒。
楊清睜開雙眼,看著柳隱等人無所畏懼、果毅堅定的神情,適才因曆史變遷帶來的傷感頓時一掃而空,翻身上馬,大手一揮“走,我們過去。”
甘泉宮離涇水東岸隻有十餘裡,楊清等人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岸邊,此刻一條由小舟為基、木板為道的浮橋映入眾人眼前,而張嶷率領的先頭部隊早已過去,此刻正在西岸向他們招手示意。
“使君,我等也過去吧,不要讓伯岐他們等急了。”柳隱笑道。
楊清也笑了笑,頷首道“那就下令過河吧。”
“過河!”柳隱當即將手中令旗一揚,高聲喊道。
於是早已排成兩列的軍士牽著坐騎,在自家長官的帶領下分隊依次上橋過河。
大半個時辰後,東岸再無漢軍的一兵一卒,四千漢騎俱已過到西岸。
“使君,這浮橋該如何處置?是否要燒毀?”張嶷近前問道。
楊清道“不燒毀,將這些舟船木板藏起來,留下幾人看守,以後我們還用得上這些東西。”
“使君之意,我等日後還要渡一次涇水?”
楊清微笑道“是啊,這是很有可能之事。”
“之前東進北地、馮翊我等已經渡過一次涇水,如今已是二渡涇水了,難道我軍還要三渡涇水不成?”柳隱插話道。
楊清一臉神秘地道“說不定不止三渡涇水,就是四渡涇水也是極有可能之事。”說罷,大笑一聲,催動坐騎往前麵去了。
張嶷和柳隱互相看了一眼,雖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心情激動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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