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看著鑒天鏡裡陳懷信述說的雄心壯誌。
坐在龍椅上的姬清珞的眉頭微微皺起。
而眾臣更是直接叫罵了起來。
“天街踏儘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
“簡直是放肆!”
“這小子好大的狗膽!”
“陛下!臣請命!立刻帶兵去將陳懷信格殺!”
“此等在未來造反之人,斷不可留!”
“……”
大殿裡嘈雜了起來。
他們都是有學識之人,自然知道陳懷信的詩句,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皇長女姬長寧,則是立刻看向了自己五妹姬長清。
陳懷信在未來選擇了當反賊,自己的妹妹應該會很失望吧?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陳懷信的詩句還是那樣,直白中卻蘊含著萬般含義!”
“哪怕是被如此針對,被迫離開長安,也能留下如此驚人詩句!”
“不愧是詩詞雙絕陳懷信!”
姬長清反複評鑒著,那鑒天鏡裡出現的詩詞,雙眼更是閃閃發亮!
看到這一幕。
彆說是姬長寧了。
就連其他皇女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二皇女姬長靈輕輕點了一下自家五妹,讓她彆說得那麼大聲,不然待會小姑怪罪下來可就遭了!
“啊!”
姬長清反應過來。
她看向那龍椅上的姬清珞,而姬清珞此時也正在看著她,這讓她的臉頰頓時升起一片害羞的緋紅。
“抱歉,小姑,我不是故意……”
“沒事,這畢竟是未來,而不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正好也讓諸公看看,十六歲便取得舉人功名的才子,是如何被逼得要去造反的!”
姬清珞的目光掃向那朝中大臣們。
頓時。
那本來還在叫罵著的眾臣,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他們偷偷看向姬清珞。
但姬清珞的臉色卻極為難看!
“因為不願同流合汙,便一次會試都不能通過!”
“明明滿腹才華,十六歲取得舉人功名,三年便名滿長安,卻因沒有身世背景,連紈絝子弟都能將其嘲笑!”
“我承國未來的大難,不會便是在場的諸公吧?”
“逼得良善百姓不得不去造反,所以才會鑄成未來的大難?!”
姬清珞的聲音在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
而那剛站起來沒多久的大臣們,再次跪了下來,用腦袋抵著地麵,連忙聲稱絕非如此。
姬清珞沒有理會他們。
她看向先前那提議格殺陳懷信的大臣,說道:“錢侍郎,你明明知道,鑒天鏡所推演未來之人,會在一年內受到國運庇護,任何想要對其動手之人,都會受到國運反噬,可你偏偏還如此提議,你是怎麼想的呢?”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臣隻是一時心急。”
“所以才口不擇言!”
“並非是有意為之!”
錢侍郎用力的磕著地板。
尤其是。
在聽到。
那大殿周圍的侍衛,拔出腰間長刀的聲音時。
他磕得是更加用力了。
很快。
他便成為了第二個長田縣侯,當場直接昏迷了過去。
“哼!”
“將他關押至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