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勉為其難的和他試一試。
和柏斯預料的一樣,陸黎果然走到床邊,從床頭寶貝似的拿出了枕頭。
工作為重,柏斯專注地看著文件。
隻分了一點餘光給陸黎。
皮質手套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麵。
房間小,床也小。
從床那頭走到自己身邊,才短短幾步路,陸黎為什麼要花這麼長時間?
半天都沒有聽到陸黎下一步動靜,身後反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單也被人悄悄抽走了一小截。
柏斯蹙眉。
從他這兒得到了一份工作,這個人類的膽子就變得大了起來。
他能紆尊降貴地和陸黎共處一室,房間裡的一切東西就都應該是他的。
陸黎前兩個夜晚睡在地上,睡在角落裡,也算識相。
現在竟然敢不和自己說一聲就偷偷上床?
柏斯把羽毛筆放下,準備讓這個不識好歹的人類從床上滾下去。
卻發現陸黎還是躺在固定的角落裡。
隻是把被子扯到地上去了。
青年的後背緊緊貼著兩麵牆的夾角,淺灰色的柔軟發絲垂在肩頸上,下巴擱在枕頭上,享受地來回蹭了蹭,用手揉著眼睛。
燭光落在他身上,把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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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是吃不飽也睡不好。
情緒也很低落。
柏斯想問,今天不死了嗎?
話到嘴邊,說出口的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今天不吃蛋糕?”
“不吃,一年隻有一次生日,昨天吃過了。”陸黎用指腹按壓著奇怪酸澀的眼眶,“而且蛋糕太貴,我的積分不夠,吃一次太奢侈。”
陸黎放下手,問道,“是你想吃嗎?”
柏斯輕嗤,“不感興趣。”
他從來不吃甜膩膩的東西。
今天叫飲食區的負責人稍稍對甜品做了些小升級,本來準備讓陸黎看看這次做得如何。
至於積分……他今天倒是找出了自己的專屬賬號,上麵的餘額很可觀。
陸黎有了薪水之後,吃點甜品,積分應該綽綽有餘。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窮得揭不開鍋。
“這個副本很快就會結束,除了許諾給你的假期,你的薪水我會先支付20萬積分。”柏斯摩挲著下巴。
一開始不能給太多,人類總是貪婪、不滿足的。
但如果將工資逐步上漲,他們就會歡天喜地,賣命地工作。
柏斯說,“後麵看你的表現,在副本中表現優異,可以漲工資,一次漲1萬。”
沒有得到陸黎的回應。
柏斯看著文件,半天看不進去字,他的羽毛筆用力地在紙上敲著。
“那就漲3萬,你的起始工資並不低,不要得寸進尺。”
房間裡還是靜悄悄的。
柏斯說,“最多漲6萬,人不能太貪心。”
“你說什麼?”陸黎隱約聽到有動靜,迷迷糊糊地豎起腦袋,還一不小心撞到了床角,他揉著腦袋看柏斯,“我太困了。”
柏斯周身縈繞著冰冷的氣息。
平時任何邪神麵對他時,哪怕是一個表情、動作都會揣測半天。他說的話更是要仔細聆聽記錄。
現在這個人類。
竟然敢如此無視他。
實在是張狂。
“我說。”柏斯抿著薄唇,開口時卻說,“到床上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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