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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你的大嗓門兒,看看周圍比你先進來工作的助手們有抬頭看向這裡一眼嗎?”學者醫師很驚訝。
“伊,你隻是一個助手,沒有署名權。你是我的助手,你研究出來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過幾天,你可以看看到手時獎金的厚度,我對你已經足夠好了。”
“如果你喜歡獎章和勳章,那可以把頒發給我的這些借給你,讓你與它們拍一張合照。”
“伊,現實就是如此,在你之前,所有的助手都是這樣過來的。”
“在你之後,助手依舊都是助手。”
“隻要你認清現實,儘心儘力地為聯盟貢獻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我答應你,你以後的工作會十分順利。能到聖巫聯盟內工作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這是聖巫之國待遇最好的地方,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深思熟慮才對,不要成為這裡另類的怪胎。”
坐在椅子上的伊,表情從憤懣到不甘到最後的隱忍,她的肩膀上落下學者醫師的一隻手。
“後天,我要在公開這份新巫藥的同時,現場對它進行講解和演示。我需要一份演講稿,我看到你的助手筆記和對於那份樣品的闡釋足夠仔細,將文字重新組織一下,明天交一份演講稿的底稿給我。”
醫師離開後,伊對著隔間的櫃子頹廢地發了很久的呆,當她選擇拿起筆,開始寫那份演講稿的時候,她的身體就逐漸變透明直到完全消失。
第二個伊出現了。
她正在研製新的巫藥。
研製的同時,腿上、地上,到處都放著攤開的書本。
城內出現了一種疾病,但是消息被壓了下來,大部分的平民都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最先被發現患病的是權貴家中的仆人。
整個聖巫聯盟都在加緊研製能夠治療這種病的巫藥。
伊先是用的特殊動物的巫術之力,再從自己的身上抽血,用人類的巫術之力去做實驗,發現當人的血與患病的傷口結合時,能夠讓傷口短暫的愈合,但是很快又會複發,並且症狀來勢洶洶,愈演愈烈。
她從不停歇的研究,得出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結論。
最先被“發現”患病的,確實是仆人。
但是最先患病的,可能正是仆人們侍奉的權貴們。
權貴們用特殊的方法將自己身體裡的病壓了下去。
甚至有可能,這場“瘟疫”的起源,就是這些權貴。
隔間中的伊,停下了製藥的手,“我不做了。”
“我不能做了,我不會為他們製藥。”
“這場疾病,這場瘟疫的起因是他們先往自己普通人的身體中輸入了帶有巫術之力的血,身體確實會在短時間內變得年輕、有活力,甚至像是自己也擁有了巫術之力一樣神奇。但是很快身體就會排斥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種排異反應正是疾病的開始。
隻要他們停下這種瘋狂的行為,自己承擔自己的惡果,疾病就能得到控製。你們現在能將一切消息都壓下來,很快,疾病反噬的程度會一次比一次嚴重,還有極強的傳染性,在普通人身上傳染的最快。到時候全城、全聖巫之國都會被他們拖入煉獄。”
“他們沒辦法停下來,那種病已經讓患上的仆人死亡了,他們要是停下來,自己也會死!現在隻能儘快研製巫藥!”學者醫師站在她的隔間邊上,暴跳如雷地抽走她的手記。
“你的手記上在最開始時寫得清清楚楚,與人相比,動物的巫術之力相對而言更加和緩些,是能治愈疾病的正確方向,甚至還做出了一個差點就成功的樣品!你馬上就能研製成功了,不允許放棄!你如果不做,就把手記交給我,我會找彆的助手來做!”
“最開始,是發現巫術之力能夠治愈病症,甚至能讓普通人的身體從老死的狀態中重新煥發生機。然後,是發現巫術之力在人的身體中就是以血液的形式存在,而剛剛成年的巫術之力持有者,提取同等的血液能夠獲得更多的巫術之力。”
“近幾年,到近幾年才發現竟然會產生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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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我,這一切怎麼停下來?你想讓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死嗎!?你覺得這可能嗎?”
伊震驚的站了起來,“剛剛成年的巫女?她們不是都在聖巫學院上學嗎?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你們對她們做了些什麼?”
這次對於疾病的研究徹底顛覆了伊的全部認知。
她從聖巫學院順利畢業,到進入聖巫聯盟順利工作,本以為自己受到了壓迫,卻沒想到在更早的時候,在她身邊就已經有更多的人在被無聲的壓迫,而且是更驚悚更絕望的壓迫。
第二個伊更頹廢的孤獨坐在隔間中,她覺得自己坐在無邊黑暗的中央,無論朝著哪個方向,都沒有光明。
她一個人能做些什麼?聲音又能傳到多遠的地方?
直到有一個陌生的容貌有些蒼老的女人輕輕敲了下她的櫃子。
“偶然聽見了你和醫師的爭吵,我是隔壁煉金部門的一位助手,很高興認識你。”
女人朝她試探性地伸出了手。
“親愛的伊,另類的巫女不止你一個。”
“我認識許多這樣的巫女,包括我自己。”
“我們從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來,我們做著各種工作,甚至在皇室之中,也有女性是我們的成員。”
“我們會定期進行秘密的集會。用自己的巫術之力,用權貴們害怕、想要控製、更想要得到的力量,來給他們製造麻煩和死亡。上個月,我們剛刺殺了一位權貴,並且偽造為失蹤。今年,前往聖巫學院的‘客人’們數量變少,禍害的學生也在減少。”
“之前,我看見你研製的新巫藥被醫師作為自己的成果公開展示,後來你選擇繼續為他工作,那時我沒有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