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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煩躁的表情因為看清陸黎遞來的素描紙而變得和緩起來，她說，“這確實是我的畫，不過還差最後一步。”
“眼睛是空的。”
“隻要把眼睛畫上，我就能完成一直想要畫的這張畫了。”
譚默不在現場，顧聿初算了算時間，大概估摸出倒計時剩下的時間，“我們還有十二分鐘。”
米瑞拉低聲說，“時間這麼充裕……？”
她的尾音不是肯定句而是疑問句，“這張畫隻剩一雙眼睛空著，她的願望是想要完成這幅畫，現在補上眼睛，最後一關怎麼會這麼快結束？”
陸黎看著因為何也動作而晃動的牌子，何也的手重新拿起筆，剛好撞到牌子。
陸黎說，“等一下。”
何也卻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聽不到周圍人說的話也不受任何影響，筆尖差點落在紙麵上時驀地停住。
何也的手腕被陸黎緊緊攥住，不管她怎麼扭動手腕想往下落，都紋絲不動。
駱嘉白被陸黎突兀的動作驚得往前走了好幾步，他第一反應不是責怪陸黎阻攔npc的動作，最後一關的完成進度飛快，陸黎叫停一定是發現了問題，現在他隻關心陸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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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沒事吧？”
陸黎搖頭。
看見何也隻憋紅了臉像是在和陸黎比勁兒，身體沒有出現異常，和陸黎接觸的地方也沒有冒出扁平的黑色塊，駱嘉白才鬆了口氣。
因為實在比不過陸黎，何也才慢吞吞地卸下力道，抬頭看向他，“怎麼了？”
陸黎把她的手腕往回推，“你用的筆不對，這張素描要完成，需要用鉛筆。”
駱嘉白眨了下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又看了眼身後的顧聿初和米瑞拉，“不是鉛筆？”
“她拿著的不是一根鉛筆嗎？”
何也手中攥著的確實是一根削成標準尖細的鉛筆。
陸黎說，“現在看見的確實是鉛筆，但是之前她的筆在畫麵上畫出來的都是黑色水筆的印子。”
他們目睹著何也畫的兩張，還有地上被揉成團的紙上全都是黑筆印子，何也自始至終都沒有換過筆。
特殊獎勵現在全部融在了何也的速寫本裡，他明明給出了一遝，但是剛才素描本的厚度似乎隻增加了一張，隻差最後一步的素描也隻有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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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畫麵補全的機會隻有一次。
何也手上的畫麵像是電子產品卡頓了產生一道輕微的波動。
畫麵重新穩定之後，何也手上的鉛筆變成了一隻黑筆。
她繃直的後背放鬆下來，速寫本也平躺著放在腿上，“還好有你提醒我，真的拿錯筆了，我來找找鉛筆。”
何也將素描本放在一邊，開始翻找鉛筆，她身側放著個帆布包，包很扁，裡麵看起來沒裝多少東西，她翻了兩下就開始抱怨，“沒有……怎麼會沒有。”
“她沒有鉛筆。”駱嘉白按了下太陽穴，“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在哪層樓的櫃子裡是不是找到過一盒新的沒有送出去的鉛筆？”
駱嘉白問陸黎，“是何也爸爸想要送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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