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樹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
“盧子乾才是有君子之風的,如今世風日下,有盧子乾這種人,是好事。”
“好事?”
許崇一臉不爽道:“那家夥對您如此不恭敬,我好幾次都想上去打他。”
“你打得過他?”
袁樹瞥了一眼許崇那小身板:“和其他人相比,你算強壯的,但是和盧子乾比起來,你差得遠了。”
許崇聞言,一臉的不服氣,但是想起盧植八九尺的身高還有健碩的身體,他也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這小身板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但現在不是,未必未來不是!
“我未壯!壯則有變!”
他氣鼓鼓的表示今後要加強武藝的修煉,並且要多吃肉,多喝羊奶,儘快把身體長起來,變成一個超級猛男。
對此,袁樹表示認可。
畢竟許崇的大腦和知識呈現不相容的局勢,純潔的就像沒有被墨汁染黑的白紙一樣,既然如此,修煉武道,成為自己麾下第一打手也挺不錯的。
雖然自己打算走海內名士的道路,但是和當年孔夫子的情況一樣,肚子裡有貨,手上也要有刀。
孔夫子三千弟子就能周遊列國保證安全,他……怎麼著也不能少過上萬吧?
還真彆說,隻要名氣大了,願意降低收徒門檻,這年頭但凡是個有點名氣有點門路的儒士,想要收個千兒八百的學生是很簡單的事情。
以馬融的名氣,他要是願意降低門檻,彆說三千弟子,三萬都行。
往好了說這叫學派,可但凡領頭的有點什麼不法心思,這群小夥子瞬間就能轉變成具有活力的社會團體。
也就是馬融年紀大了,沒那個心思,但凡有點心思,他就不叫馬融了,就改名馬角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社會環境,讓袁樹看到了這種可能性。
人家都說東漢末年分三國,烽火連天不休,可除了烽火連天,總該有點彆的東西吧?
當天晚上,袁樹吃過晚飯,正準備去找好久未見的小舞女聊人生談理想順便揩揩油,結果盧植卻來了。
盧植一來,就向袁樹表示歉意,說自己實在不該搬出老師的名頭打壓袁樹。
“此等作為非儒士、君子所為,盧某素來以先賢之道要求自己,臨場卻做出這樣的事情,深以為恥,望袁君海涵!”
盧植不顧年齡差彆,再次向袁樹深深一禮表示歉意,袁樹見狀也有些動容,伸手扶起了盧植。
“盧君何須如此?袁某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盧植抬起頭,看著袁樹和煦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
“盧某自忖飽讀詩書,在老師府中學習多年,自以為學問、修養都有了進展,可麵對袁君之時,才發現自己所學所得竟然如此有限,那麼多年的苦學,到底學了些什麼?”
袁樹看著盧植滿臉的自嘲,頓時有點明白了。
老盧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再加上在學術上竭儘全力也不能獲勝,於是有點自閉了。
自閉是正常的,畢竟你遇到了本天才,能與本天才打成平手,已經很好了,不丟人。
當然這話袁樹隻是心裡想想,不能說出來,否則盧植真要道心破碎了。
“盧君此言,實在是太過了,樹雖學有小成,也不敢與盧君多年苦學相提並論,此番辯論,盧君並未失敗,樹也並未勝利,何須如此介懷?”
“盧某癡長袁君十六歲,自以為學有所成,卻在袁君麵前無反駁之力,豈非不敗而敗?”
盧植苦笑道:“昔日師尊曾有言,袁君乃神童,早慧,不可以尋常小兒視之,盧某還有些不屑,結果一戰方知,何謂人外有人……”
說著,盧植長長的歎了口氣。
“盧某小覷天下英豪多矣!”
“樹擔不起英豪二字。”
袁樹笑道:“樹年不足十一,怎敢妄言英豪?”
“不過早晚罷了。”
盧植搖頭笑道:“袁君天姿綽約,又出身閥閱之家,未來登堂入室、出將入相未可知,如此風采,盧某隻能仰望。”
袁樹起身給盧植倒了一杯蜜水,放在了他麵前。
“學無止境,誰也不敢妄言第一,吾輩求學之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學海無涯苦作舟,唯有苦學,方能得學之真諦。”
“學海無涯苦作舟……”
盧植稍微愣了愣,隨後便苦笑道:“袁君小小年歲便悟到了如此真諦,真乃天人也!敢問袁君,已經讀了多少書?入關中之前,又拜何人為師?”
借著這個由頭,盧植和袁樹開始談論起了自己以前學習的事情,互相告知過去是如何啟蒙的,又是如何學習的,結果談著談著,話題就有點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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