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不等敖智開口,他又繼續開口解釋道:
“至於說吾等人族對龍君和貴部水神的防備。
我無須避諱,確有其事。
但這並非吾等人族不知感恩。
隻是,將一族命運儘付於外,這是吾等人族絕不允許的。
哪怕是龍君和大河水族這樣多有恩情的人也不行。”
炎一字一頓,說得異常堅定,沒有絲毫轉圜餘地。
“龍君心裡也應該很清楚。
吾等人族雖然出世僅千年時光,實力孱弱,實力於洪荒不過微末小族。
但是,吾等終究是承娘娘聖恩造化而出。
一族之命運主權怎能輕負付於外?
真要如此自輕自賤,吾等有何顏麵麵對娘娘?又置娘娘臉麵於何地?”
事涉聖人顏麵,即使敖智,也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還不等祂開口解釋,炎就又繼續說道:
“更何況,吾等人族,曆史底蘊雖淺,但幾千年磨礪,卻也不乏自強自立之心。
龍君你們想要主導吾人族,或得娘娘同意,拿來聖人諭旨。
或徹底壓服吾等,湮滅吾族現有文明,重樹億萬人族意誌思想。”
炎最後這幾句話,說得輕鬆,仿若玩笑,但眼神卻異常冷峻尖銳。
敖智聽到耳裡,看在眼中,一時也不由微微失聲。
見此,炎也不為己甚,語氣輕緩的接著說道:
“龍君,貴族想要主導吾族,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香火氣運。
但,前有聖母娘娘,又有人教教化,後麵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聖人大教。
這種情況下,龍君又何必執著於全呢?
要知道,大道五十,天道尚才取四九之數,不得完美,何況吾等?
有時候,求全求滿,不見得是好事。
不求全功,隻取水神祭祀香火。
貴我兩方彼此相協合作,共同麵對外來壓力,彼此輕鬆。
這,於貴族才是長久之計啊!龍君。”
說到最後,炎真情意切,看向敖智的目光變得異常殷切。
本就有所決斷,隻想做做樣子的敖智,見此終於不裝了。
微微思索後,抬頭緩緩說道:
“炎道友和人族之心,吾已明白。
吾也非是不講道理之輩。
隻是,貴族想要求活於江河,少不得需要下麵水族出力。
祂們生於混沌無智之中,習慣於自然法則。
吾雖能約束一二,但卻不能保證不出差錯。
因而,道友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想要儘善儘美,後麵卻還要看你們自己。”
“這是自然!”見敖智終於鬆口,炎急忙答應道。
“隻要道友應允,後麵的瑣事哪敢再打擾道友。”
“如此就好!”
敖智聞言,先是點了點頭,接著抬頭看了眼外麵的情況,道:
“這一場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們不妨繼續做完。
一方麵,機會難得,吾道當爭而明,鬥而精。
另一方麵,也正好借此,給下麵的水神河伯一個交代。”
對此,炎和人元老祖自無不可。
“一切皆依龍君所言。我也正想再向道友請教呢!
剛才論道,時間雖短,卻收獲不小,現在正好再接再厲。”
答話間,炎卻悄然把三人後麵的比鬥定義成論道。
對此,敖智自然樂見其成。
“如此,兩位道友請指教!”
隨著敖智一聲輕吼,上空平靜半響兒的水火世界頓時波瀾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