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英三言兩語扭轉了張秀蘭的誤導,立馬選擇直接主動出擊,“不說那些事,都過去了,以後咱們好好活,就像你參加高考考上中專,將來畢業就是老師,命運也改變了,多好啊。”
張春英笑得越發溫柔,張秀蘭後背卻一寒。
笑裡藏刀,總覺得張春英要做什麼。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張春英疑惑地問她,“對了,秀蘭,我是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也沒有人知道我來劉叔叔家,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劉母一臉驚訝地問,“你偷偷跑出來的?”
劉父坐在一旁,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也同樣很驚訝。
“姐……”
張春英搶話道,“是啊,偷偷跑出來的。秀蘭要上學,家裡沒有錢,正好連隊隊長上門幫他兒子說親,還答應給一大筆彩禮錢,我叔答應了這門親事,我明白我叔是看連隊長家條件好,我嫁進去不用吃苦,可連隊長的兒子腦子有問題,我寧願吃苦,也不想嫁個傻子。”
“可我不敢和我叔我嬸說,畢竟我叔我嬸把我養大的,我吃的用的都是他們給的,沒有他們就沒有我這條命,所以我就想著自己怎麼解決。”
小叔偏心,為了自己女兒用侄女換錢,她為了報養育之恩,一直默默的看著沒有站出來。
張春英說的委婉,處處維護小叔一家,卻又把小叔一家的嘴臉都指了出來。
這點小心思,劉家夫妻看的明白。
劉母眉頭皺了一下,小姑娘不大,心思卻很活,她不太喜歡這種,但是從長輩的身份來說,她還是關心的問,“那你怎麼跑出來的?”
張秀蘭要開口,張春英搶先的說道,“我叔說要結婚了,讓我不要出門,就讓我在家裡待著,然後晚上我聽到我我叔和我嬸說話,才知道當年我爸救劉叔叔時留下一封信,說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劉叔叔,我就把信偷出來,按著上麵的地址找過來了。”
說到這,她又一次問出心裡的疑惑,“那封信沒有打開過,我是第一個打開的,裡麵的地址也隻有我看到了。秀蘭,你又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張秀蘭心虛的低下頭,“姐,我看你從家裡出來,擔心你出事,所以跟過來的。”
張春英說,“這也不對啊,我是下午搭著隔壁連隊的牛車走的,你那天早上坐著客車去市裡了啊,比我先離的家啊。”
張秀蘭低著頭,才能掩飾住臉上的慌亂,暗暗吸一口氣,她猛地抬起頭,緊緊地握住張春英胳膊,“姐,我知道你怪我跟上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爸媽你到劉叔叔家裡來了。”
張春英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沒有抬頭,目光是從門口的方向射過來的,她知道是劉俊傑回來了,她前世的丈夫。
是了,這是前世的丈夫。
此時,今生她不再是前世那個一葉障目、被張秀蘭挑撥每天隻知道像潑婦一樣大吵大鬨,最後又跟著渣男出軌的她。
前世一個人孤苦死在出租屋裡,淪落到在後廚做雜工,她就醒悟了,明白她錯得有多離譜,可惜那時後悔已經晚了。
張春英蹲下身子,扶著堂妹的胳膊,表麵看似動作溫柔,實則她卻暗暗用了力氣,看到堂妹五官有一瞬間擰到一起。
張秀蘭弱弱的叫了一聲,“姐,你“
還不等她再說,張春英身子卻重重地往後倒去。
在外人看來,張春英會這樣,是被張秀蘭推的。
張秀蘭忘記了裝被欺負,傻呆呆地看著撞到沙發,一臉痛苦呼出聲的張春英。
劉母也嚇到了,第一時間過去扶起張春英,“撞沒撞壞?”
張秀蘭腦子一片空白,隻知道現在要立馬解釋。
沒等她開口,就看張春英,一隻手捂著腰,一邊說,“劉阿姨,我沒事,你不要怪我堂妹,她不是故意的,我們在家裡這麼鬨著玩都習慣了。”
劉母生氣地說,“鬨著玩?哪有這麼鬨著玩的。”
她是個溫柔又典雅的女人,此時也忍不住生氣,訓斥張秀蘭,“你堂姐好心扶你,你還推她,雖然你們不是親姐妹,那也是有著血親的堂姐妹,怎麼能這樣做?”
眼前的一幕,張秀蘭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