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喊得已經晚了,幾十個北國兵舉著刀槍,一窩蜂的從幾個屋子裡衝出來,對著袁康二話不說就衝了過來就刀槍相向。
他父親袁亨,看到了兒子腰間的手槍拔出了,他並不知道手槍的威力,也不知道袁康是帶著人一起來的。他起身要用血肉之軀攔住北國人,爭取時間讓兒子快些逃跑。
袁康看父親的後背對著他,張著雙臂對著前麵的刀槍,他不顧自身危險,以血肉之軀對著舞刀弄槍的北國兵,為兒子爭取片刻逃跑的機會……。
隻是霎間,袁康父子連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快速從父親的身側揮槍,把刀快要砍刀父親頭上的北國兵擊斃了幾個。
與此同時,及時的從大門口衝來的東洲軍一起開槍,把所有衝出來的北國兵擊斃後,接著去搜索殘敵。
密集的槍聲響起了,敵軍紛紛中彈倒地,有些見機得快,對著遠處逃跑。
袁亨看著周圍沒有了其他人,隻有一地的屍體,這才回過了神來。
“兒子啊,這些畜生該殺,他們一開始幾百人盤踞在糧倉,把糧倉幾乎都搬空了,連我攢的錢也搶去了。他們後來撤退走了,前幾天的半夜又來了三十幾個,看到了藏起來的你二娘……”
“這些的畜生,就把她拉走給輪了整整一夜,你二娘哭嚎的那個慘啊……”
袁康很無語,父親在北國兵來的時候不逃跑,還接著為北國人效力。後來,北國的營盤被半夜攻破,百十個跑散了北國人,有的從營盤裡跑了出來到了這裡。
這不,他的錢也沒了,小妾被北國人禍害了,簡直是人財兩空了。
三十人搜索完畢,又擊斃了幾個藏起來的北國兵。還有幾個替北國人乾活的小吏,都是大德國人,也被東洲軍看管了起來。
接著,就是要處理他父親了。
袁康為難,父親就是個牆頭草,大德國皇家強勢了,他就鑽營當了大德國的官。北國人打來了,他又替北國人管理糧倉。他不管哪國人的官,隻要當官就行。
依照公主的意思是,他們就是危害國家的奸人,沒有什麼是非觀念,把這些沒骨頭的奸人賣國賊抓住了,一個不留的都砍了,免得以後侵略者再來了接著給異族人當奴才。
但他是自己的父親,剛才還舍命護衛自己呢,怎麼也不能砍了他啊。
一個年齡大的士兵看了這父子倆,感覺這事不好處理,他對袁康說了其中的道理。
“算了,你父親剛才要護著你讓你逃跑的,我看他本質也不壞,那就和幾個小吏一起放過了吧。咱們回去就和大帥說,咱們殺了三十多個北國兵,解救了你父親和幾個小吏,其餘的就不講了……”
如果這樣說當然好了,含糊其辭,可以減輕父親的罪責。
袁康彆看鼓搗東西聰明,但在一些類似的事情上就顯得腦瓜不夠用了,看那個年歲大的士兵說的在理,隻能是點頭稱是。
他寬慰父親:“二娘的事情就不要和任何人說了,那些禍害二娘的人一個沒跑都死了,我們給你和二娘報了仇,你就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再說了,二娘並不是紅杏出牆,她個弱女子,麵對凶悍的北國兵也是反抗不了的……”
他看父親和二娘什麼都沒有了,以後趕走了北國人,馬佳也不會接著用他們了。
糧倉這裡是是非之地,也得讓父親和二娘趕緊離開,就讓他們去南窯口找自己的宅子暫住去,那個宅子許多日沒有居住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口袋裡沒有錢過活,袁康就拿出了許多先前在北國兵身上找到的金銀給了他們。
他們處理了屍體後已經是半下午了,父親和小妾給他們煮了茶水,大家吃完了乾糧,又在他父親的幫助下統計了糧倉的現狀,在天黑之前回營了。
臨行,袁康讓父親和二娘回了他們的宅子,留下了二十多個士兵留守糧倉。
他父親袁亨的事情,回去以後必須和元帥彙報。不過,最好是把他的命留下,畢竟他是自己的父親。父親雖然有錯,隻要他們不上報,大帥不追究就沒事兒。
就他估計;薛元帥會顧及自己的麵子,不會把他父親怎麼樣的。
又過了些日子,天氣變暖和了,城外的野菜開始冒芽了,可被困城裡的北國兵過的更加艱難了,他們打進京城白高興了,接手的是個爛攤子,主要是沒有吃的。
糧食是大德國三軍給的,這和善良不挨邊,人家之所以給你糧食,是怕你餓急眼了殺城內的無辜百姓。
京城裡除了白給的每天一百袋糧食,其他什麼都沒有。
那些每天一百袋的糧食,隻夠將士們喝粥,北國二皇子還把一百袋糧食存起來一半,防備京城被攻破了以後,在逃跑的路上吃的。
現在城裡不要說蔬菜肉食了,隻能喝稀粥,吃樹的嫩葉,連食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