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吃點,長長身子,再過幾天,等我成就武夫,練得刀勁,咱們就換個院子,我再給你請個老師,教你讀書習字。”
“日子就不必這麼苦了。”
原本,季薇正準備推辭,
但當她聽到季修說完,突然眸子微亮,如星光初綻:
“哥那位段師傅,收你入門了?”
這幾天,季修練刀,她也聽他講了一些,知曉那位斷臂都頭的一些事跡。
“嗯。”
季修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叮囑她好好吃飯,隨即取了一把鏽斧,便將原先準備好的一截木材,一並提了出去。
“你好好吃,我去雕些東西。”
寂靜長夜,天星墜落。
季修提著個馬紮,於天寒地凍之中,認真的,打磨著一柄木刀。
以他的身份,若欲練‘天河刀法’,根本無刀可用。
所以,隻能做一把木刀,終日習練,苦修不輟。
這刀不必多好,不必做工精細。
隻要
能夠承載他那絕無退路,破釜沉舟的‘氣’。
便
已經足夠。
哢嚓,哢嚓,劃拉!
難聽、刺耳的劃拉聲不時穿出,伴隨著街坊鄰裡不時傳來的嘟囔叫罵,越漸越小。
季修單薄的身影,被月光無限拉長。
時劈時鑿,直至深夜。
一柄長約二尺有餘,粗糙、無刃的‘木刀胚子’,便被他,握於掌心。
而後,
練刀!
一夜無眠。
時光飛逝。
轉眼十日。
這麼多天,季修照常喂馬,照常去段沉舟宅子上請教武藝,同時,與師兄‘陸羽’的關係,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關於那一日,自己‘練刀有成’,他卻決口未提。
也不知,是不是段沉舟叮囑過的緣由。
可,如此種種
於‘心無旁騖’,一心練刀的季修眼中,早已無暇他顧。
這一日。
於馬廄旁,在將工作做完之後。
他依舊揮著那一柄木刀,終日不歇,隻知出鞘。
哪怕前些日子裡,
自己已經在‘姚老頭師徒’、‘秦彪’,以及路過的宅子仆役眼裡,如同一個荒謬的瘋子一樣,季修如水心境,依舊未生片刻波瀾。
籠中雀鳥,一生不曾抬首望天。
如何
能夠知曉,他之野望?!
木刀揮刃,無有刀鋒,有的,隻是貫穿‘空氣’的呼嘯。
往昔無鋒無利,石不留痕,木不留跡,不過徒增笑爾。
然而
這一日。
當季修手中的木刀,斬過一側秋落無葉的大柳垂枝
瞬間,
哢嚓,哢嚓,哢嚓!!
一聲聲,接二連三的!
如若炸裂、破碎的木屑紛飛之聲,竟不可思議般,陡然響起!
當那一柄,往日無鋒無刃的木刀劃過。
曾經幾度劈砍,毫發無傷的堅韌細柳。
竟如同炸開的齏粉一般,被風一吹,儘去消散!
使得這馬廄旁側,一株環抱粗的大柳樹,少了整整一大片‘枝椏’
待到春來,發幾枝?!
這一日。
季修刀法有成。
【木刀無鋒,勁來作刃,斬破垂枝,儘作齏粉!】
【日日出鞘三百,虔誠奉刀,進度+1!】
【天河刀法:(300010000)】
【出鞘三千,終有所成。】
【當前:天河刀法(小成)】
【領悟:刀勁!】
當季修再度睜眼。
滿手刀繭。
不再是他曾經風霜苦難的恥辱。
而是他這一路坎坷走來,頂著風刀霜劍攀登不輟,從未停歇的來時舊路!
這一日。
我入武夫‘力關’————
熬筋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