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個屁!”
砰!
楊刀瀚用力擊碎眼前的木桌,任憑木屑崩散,眼皮耷拉著,往日裡的溫和,一點都維係不住了。
狂獅張烈臣耳朵上還打了繃帶,聞言歎了口氣:
“老七節哀”
“畢竟”
“節哀?節哀個屁!”
“那小子,以為拜了段沉舟,就能護得住他!?”
“他知道段沉舟得罪了多少人嗎!”
楊刀瀚眼神駭人:
“以前,我尋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點傷就當息事寧人了,但是現在”
“我要讓他們師徒,在安寧、在江陰府!都出出名!”
“縣衙那位縣尊的族兄,四大館背後的主家,老爺,有幾個他沒得罪過的?更彆說江陰府那些龐然大物了!”
“不讓我好過,那就誰都彆好過!”
說罷,他就猛得起身:
“我去換身衣衫。”
“今晚我要上山。”
“去找大哥!”
看到他這堪稱雷厲風行的作風。
張烈臣不由一陣無語。
媽的。
死了兒子,和兄弟掉了耳朵
果然天差地彆。
之前誰說能忍則忍的?
騙鬼呢!
段宅。
季修麻溜的燒灶做飯,然後熟練的退至段沉舟身後,邊看著天色,邊嘀咕著:
“師傅,你說顧大人他能擺平這事兒嗎。”
“之前沒乾過,手生,現在我才突然想起來,就算是三大幫都不敢當街砍人”
“不過事前,我最講道理,還和楊言簽了生死契子,這都是他自己自願的,瞧不起咱們這一脈的武功,就該被我一刀砍死!”
“契子我還揣著呢。”
“隻是,我這是不是有點打縣衙的臉麵?”
段沉舟聞言,瞥了他一眼,眼神帶著莫名笑意:
“他擺不平。”
“但為師的名頭,也夠用了。”
“隻是”
“從今往後,你的日子,可能不太平了。”
季修聽到段沉舟如此霸氣的話,不由一震,目露凶光,會錯了意:
“師傅,既然不太平,何不斬草除根?”
“你我連夜殺上虎豹館,砍了楊刀瀚,叫這三大幫龍頭,換個人當,這不就太平了!”
段沉舟笑而不語:
“他還不夠格。”
“況且,我若砍了他,你又怎能勤勉練武,以致如履薄冰?”
“他,留著給你殺。”
“這是你師祖教我時,跟我說的。”
“教徒弟不能教個花朵。”
“你不努力,可做不了我的徒弟。”
“今日為師給你平了場子”
“所以明天。”
“你便打著‘段沉舟’的名頭,去四大館,挑真傳!”
嘶!
內街四大館,挑真傳!
“可段師,你不是說出去打擂什麼的,不能用你的名頭嗎?”
季修想起之前傳了‘刀山火海勢’,段沉舟叮囑他的言語。
對此,
段沉舟眸子深邃,似有紫意流轉,隨即喝了口茶:
“現在因為你,情況不一樣了。”
“不過”
“已經無所謂了。”
“我見見‘老朋友’,也叫你見識見識同輩真正算是練武的青年俊傑。”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