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了解了情況,也不再問花姐欠了叉杆兒多少錢,也不問抽成,直接看向花姐的弟弟。
“你去請那位叉杆兒來。”孟淵道。
那少年怔了怔,然後跑了出去。
“你真是個好人,我以後就是你的……”花姐抹起了眼淚,待見孟淵閉目,她吧唧吧唧嘴,也就止住了。
很快,花姐的弟弟領著三十來歲的人來了,卻非之前的那叉杆兒。
“兄弟混哪個道上的?”那人粗壯的很,進了屋子,直接朝孟淵走來,大手伸出。
孟淵伸手,抓住來人手腕,而後往上挑起。
那人當真沒半分還手之力,隻過了五六息就開口討饒。
而後這人出去,叉杆兒立馬就走了進來。
孟淵看的分明,這叉杆兒也是做慣事的,先派人來摸摸底兒,見自己確實有幾分能耐,方才出麵。
“不知兄台另有來曆,失敬失敬。”那叉杆兒哈哈的笑,抱拳問道:“敢問兄台大號怎麼稱呼?在什麼地方發財?”
“不敢提名號,都是混口飯吃罷了。”孟淵笑著抱拳回禮,道:“他們姐弟與我有些淵源,兄台能否看在下薄麵,放人離去?”
都是第一次見麵,有個屁的麵子,不過是客氣話罷了。
叉杆兒見孟淵不露底,但語氣和氣,便笑道:“花姐是這兒的頭牌。不過兄弟想討回去,那沒有拒絕的道理。一百兩銀子,可好?”
“二十兩。”孟淵砍價砍的很凶。
孟淵方才問花姐的行情時,就盤算過了,花姐生病臥床,接客也不多,當真不值錢。
要知道,年前孟淵賣到牧莊還不到一兩銀子。如今災年過去,這個價格也頂天了。
“兄弟你這不是為難我麼?”叉杆兒歎氣,不像混幫派的,倒是像生意人,“花姐還欠我三十多兩,例銀也拖了好幾天。”
所謂的欠錢不過利滾利,其實本錢沒幾個的,都是討價還價的技巧。
沒法子,孟淵窮鬼一個,分毫必爭,又跟叉杆兒討價還價起來。
花姐姐弟見狀,並不覺得稀奇,想要插嘴也不敢。
過了一刻鐘,那叉杆兒瞄了好幾眼孟淵的刀,終於認下了二十七兩的數目。
交割了欠條、身契,孟淵直接丟給花姐。
“兄弟以後再來,我請兄弟喝酒。”叉杆兒收了銀子,拍拍屁股走人。
“他後麵人是誰?”孟淵見人家規矩,是故好奇來問。
“聽說是府衙裡的捕頭。”花姐還在嘟囔,“我這條賤命十兩都值不了!你出貴了!”
“總歸是自由身了。”能用錢把事情解決,孟淵不覺得吃虧,笑著問道:“你們日後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找個老實人嫁了唄。”花姐歎氣。
“姐!”那少年拉著花姐,向孟淵下跪。
孟淵並不受禮,取出十個五兩的小銀錠,“以後你二人做個小買賣,或是彆的,總能過活的。記得先去看病。”
“日後山高路遠,你們二人好生珍重。”孟淵連名姓都沒有通報,直接邁步離開。
花姐見了錢,病好似好了一般,趴地上咚咚咚磕頭,眼淚都出來了,也不知是不是演戲,“病都快好了,羅母給了藥,過兩天一準就好!我都聽大爺你的!”
孟淵本已都要開門離開了,又停住腳步,回身皺眉問:“羅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