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木張了張嘴,道:“柯道長,我……”
他見柯求仙已閉目,便知道再說也無用,隻能又看孟淵,盼這位當事人是個體麵人,說兩句話轉圜。
“帶吃的了沒?”孟淵問張淩風。
“想吃乾飯?可惜,都被彆人吃完了。”張淩風也是個妙人。
孟淵笑。
姚嘉木見狀,他咬了咬牙,撲通跳下了水。
張淩風這才取出一塊牛肉乾,“這幾天我們也沒吃一口熱乎的,都是吃的乾餅子,正好留了塊兒肉,你將就吃吧。”
孟淵接過牛肉乾,就開始啃。
“說一說那天的經過,以及你們在水下的事。”柯求仙睜開了眼,他見孟淵恍然一愣,想收起牛肉乾,就道:“無妨,你是武人,多吃些肉食也是好的。”
孟淵是個老實人,當下一邊吃,一邊把解開屏與白猿合謀的事扯了一通,連那菩提子和菩提葉也儘數說了。
當然,沒忘了講明月意欲拚命,而自己先明月而拚命的事。
“解開屏和白猿被明月姑娘重傷,我著實僥幸,才強殺了白猿,可解開屏並未死。”
孟淵歎了口氣,“是明月姑娘不顧七苦之念,將我強行帶離了洞窟,這才能重見天日。”
抹了抹嘴,孟淵看向遠處,隻見江上映明月,就感慨道:“明月姑娘拚命為我等博來一線生機,當真有俠氣,有義氣,有我輩武人的不屈之氣。我心中敬佩的很,隻盼來日能再見一麵,當麵謝過那一劍分水的情誼。”
“她怕是一時不能見人。”柯求仙微微點頭,“待傷好了,或能見見她。”
孟淵見搭上線了,就拱手道:“多謝道長!”
柯求先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船隻逆行,溯遊而上,不多久便見前方有不少小船。
孟淵也不去管,隻在船艙中安心靜坐,恢複精神。
三番淬體,孟淵本就筋骨強壯,丹田更是凝練之極。
這會兒吞服了一粒百草丹,又吃了東西,孟淵便不覺得體虛,反而來了精神。
靜心盤坐,沒過多久,乾涸的丹田之中便滋生玉液。
隨著周天運轉,孟淵恢複的愈加快了。
“我這丹田果然是好田,稍稍一動,就有水了。”
“按著張叔所言,用過浮光洞天之後,一般人兩三天才能恢複如初。差些的則三四天,資質佳的至多一兩天。”
“我這不過剛離開洞窟半個多時辰……”
孟淵見玉液越生越多,估摸著至多三個時辰就能再複盈滿之態,便琢磨起一天至多幾次。
而後孟淵又複盤今日之事,深覺浮光洞天還是運轉的略有生疏。
有不少浮光散逸,並未隨氣機鎖定的人而去。
而且也沒及時燒掉白猿,否則精火差不多又該圓滿了。
過了許久,孟淵精神氣足,丹田玉液堪堪盈滿。
出了船艙,已不見明月群星,江上映出紅日,乃是朝陽初升。
甲板上張龜年正在和聶延年低聲說話,那位柯道長卻沒了蹤跡。
龔自華和楊懷義在一旁站著,也不吭聲。
一行人下了船,換乘車馬。
孟淵與張龜年同坐,就道:“唉,這浮光洞天用一次,比一夜七次還累。”
張龜年聞言,小聲問:“你跟青青睡過了?”
他毫無顧忌,也不委婉,分明是沒拿孟淵和聶青青當外人。
“還沒呢。”孟淵是個老實人。
“沒睡是好事,她都連著克死三個了。”張龜年豎起三根手指,“嘖嘖嘖,不祥啊。”
孟淵並不認同,倒是越發懷念那幾兩肉了。或許幾斤?
“我有個侄女,知書達禮,文武全才,人間絕色。”張龜年拉住孟淵胳膊,“當大當小無所謂。見見?”
“張叔發了話,我肯定沒啥好說的。”孟淵摸摸下巴,“不過這一次,我算是立功了吧?”
“肯定算啊!六品的白猿長老都殺了!”
張龜年十分高興,“這件事你立了功,我立即為你打晉升報告!”
“多謝張叔栽培!”孟淵立即道。
“朝廷栽培,個人表現。”張龜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