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走了。”聶延年是真打算走的,這會兒就決定不走了。
上了二樓,孟淵與聶延年對坐,聶青青傳來飯菜。
吃飽喝足,孟淵也一直沒得空兒跟聶青青單獨聊。
“走,咱去見一見三小姐。本還想讓你單獨去見得。”聶延年一抹嘴巴子,又拉上孟淵。
孟淵朝聶青青點點頭,示意改日再說。
“你倆不著急。”聶延年見孟淵和聶青青眉來眼去,他也不勸阻,“你進境太快,快的不同尋常,肯定有人願意提攜你。明月姑娘固然是手裡有寶,可人家不會在此地久留。你隻要記得,你最該伺……最不能忘的是三小姐。”
“那是自然!”孟淵還真有些想三小姐了,雖說三小姐嘴巴損,可是好看呀。
“走吧,她也在等著消息。”聶延年道。
此時已然過了午,倆人又風風火火回了王府,來到靜園外。
著小丫頭傳了話,不多時薑棠就出來了。
幾天不見,這丫頭已改了裝束,著道髻,抱拂塵,眉間點紅。
“這……”孟淵氣壞了,自家小媳婦還沒養大,就被應如是裝扮成小道姑了?回頭是不是還要整個小尼姑?
以前孟淵隻覺得應如是嘴巴損,可到底是拐彎抹角的損人,現今都明目張膽起來了!
“聶老師,孟先生,王妃在見客,她讓兩位暫……”薑棠話沒說完,就被孟淵彈了腦門,她憋不住笑出聲,一手捂住額頭,“哥,王妃說今日不忙著見,改日再說。”
“你沒學什麼靜啊、虛啊的學問吧?”孟淵見不見應如是都行,但是十分警惕應如是的行為。
“倒是沒學這些。”薑棠乖巧的很,眼中有光,喜悅遮掩不住,“哥,你今晚可得在家,我有話說。”
孟淵見小丫頭這麼快就生了心眼,算是放心不少。
待薑棠回了靜園,孟淵又趕緊拉住聶延年,問道:“聶師,我聽人說,少年人不宜過早的學那衝虛的學問。”
“你跟我說頂個屁用?我又不懂!”聶延年攤開手,“等三小姐見你的時候,你跟她說明白,你就說怕小媳婦學偏了,到時候不想成婚,反而要去山裡修道。你讓三小姐給你個準話,就說小媳婦要是入了道,到時候三小姐得賠你個!”
孟淵有些無奈,又想起胡倩,她也曾當過小道姑,想必也是跟應如是學的。
而且胡倩性情確實有點淡,隻是有時才會活潑些。
“去哪兒賠呀!”孟淵可不願意自家孩子當道士。
聶延年卻不多言,嘿嘿笑著離了去。
孟淵沒法子,回到家中,打水洗了個澡,就直接躺下睡覺。
待到再睜開眼時,窗外已大黑,房中有暗淡燈火。
再看床邊,薑棠趴在床頭,兩手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睛在看自己。
“你冷不冷,我給你暖暖。”薑棠的小臉蛋往前湊,有些嫣紅。
五月天,去哪兒冷啊?
“不冷。”孟淵坐起來,握住她的手,“平時在靜園做什麼?”
“王妃不讓說。”薑棠道。
“我也不能說?”孟淵捏她臉。
“就是讀書,有時候燒個茶。”薑棠到底是聽話的,“王妃不愛給我們派事情,她有時候能在亭子裡看一天書,我也就看一天書。”
“你還小,先不必看道家典籍。就算看,也不能多深究。”孟淵道。
薑棠乖巧點頭,又小聲道:“我最近隻看了醫書。”
“看醫書好啊。”孟淵笑著伸手,“給我把把脈。”
“我還沒學成呢,五行生克才剛背會。”她這般說著,還是喜滋滋的探指試脈,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心道:“好的很呢!長命百歲!”
“我們都長命百歲。”孟淵捏了捏她的手,問:“最近家中可有什麼事?”
“都好著呢。”薑棠點頭,“天轉暖了,爺爺也有精神了!倩姐好似又有進步,鐵牛也不賴。”
“回頭我再教教鐵牛認字讀書。”孟淵隻覺得事情太多。
“對了,大頭叔前幾天來了。”薑棠又往孟淵身前湊了湊,道:“他還一直打聽你來著。”
“打聽我?”孟淵忽的想起,這都差不多一個月沒去見詩仙香菱了,估摸著是香菱又讓自己當什麼老鱉坑詩社副社長了。
“你前兩天不在,聶叔叔說你出外公乾了。”薑棠笑的開心,“大頭叔見不著你,就留了話,說讓你有空回牧莊看一看,見一見你養的東西。”
“我知道了。”孟淵看出來了,確實是香菱催趙大頭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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