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瓶費力的抬起頭,凝視著解開屏,憤恨與殺意已然遮掩不住了。
孟淵此刻已湊到張龜年跟前,握住了張龜年的手。
隻見張龜年渾身冰冷,麵上無有一絲血色,卻還帶著一絲笑。
“死不了。”張龜年語氣虛弱。
孟淵鬆了口氣,趕緊摸出丹藥,給張龜年嘴裡塞了一丸,然後自己才吃。
再看寧去非和莫聽雨,前者已然昏倒在地,身上滿是冰霜。倒是小道姑莫聽雨沒被楊玉瓶重視,隻是腹部有傷,卻不致命。
“大師兄!都怪我,你說不來,我非讓你來!”莫聽雨也不管自己傷勢,隻是抓著寧去非的手嗷嗷嗷哭。
孟淵站起身,執刀看向解開屏和楊玉瓶。
這兩人狗咬狗,沒一點配合,但這一戰也著實勝的艱難。
“孔雀?”楊玉瓶見孟淵提刀上前,她驚慌之極,想要往後逃,卻挪不動半分,隻是伸出露出白骨的血肉雙手,也不知在做什麼。
“放心,我早有準備。”解開屏自信一笑,“孟施主與我有舊,與我俗家娘親有舊,我們感情深厚,他不會殺我的,至多斷我四肢,廢我雙目。”
“……”楊玉瓶本以為是什麼準備,可聽著解開屏的話後,竟無言以對。
“知我者解兄。”孟淵確實是這麼想的。
就在這時,隻聽轟隆隆有聲,石室內那石門竟緩緩打開,自其中走出一個中年和尚。
“覺遠大師?”張龜年皺眉,十分不解。
孟淵一聽便知,這覺遠便是蘭若寺派來的幾個和尚裡打頭的,乃是六品武僧。
覺遠身穿乾淨緇衣,雙目沉靜,但對此間情形並未多看一眼。
“阿彌陀佛,貧僧來遲了。”覺遠朝諸人合十行禮,而後提起寧去非和莫聽雨,把他倆放到裡麵那一間石室。
“覺遠大師?”莫聽雨不解。
“他想單獨審問解開屏和楊玉瓶。”孟淵冷笑。
“阿彌陀佛,施主聰慧。”覺遠朝孟淵微微點頭,“請施主暫且入內養傷。”
此人是六品武僧,孟淵完好之時也沒自信能勝他,更彆說這會兒了。
“大和尚,你莫非存了滅口的心思?”張龜年顫巍巍道。
“不敢。”覺遠十分沉靜,道:“佛門慈悲,隻盼人人能登極樂。貧僧隻願張百戶福壽延年,無病無災。”
“那你為何隱在石門後不出?”解開屏忽的冷笑,“隻待兩敗俱傷了才出來,你這高僧可真高啊!”
“阿彌陀佛,貧僧不願與淩霄派的高人爭功。”覺遠微微笑,臉皮竟也厚的很。
“嗬嗬,好好好。”解開屏坐在地上,都忍不住笑了。
“請。”覺遠看向孟淵和張龜年。
“聽他的。”張龜年開口。
孟淵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眼覺遠,然後扶著張龜年進了裡間的石室。
這石室比之外麵的那一間要略小些,當中有一石刻老鼠。
“阿彌陀佛。”覺遠走到解開屏和楊玉瓶身前,合十行禮,道:“兩位早知會傷的這麼重,還何必在石門前苦等?若是早走,焉有今日?”
“沒料到有個禿驢在裡麵啊!”解開屏當了和尚,又當著和尚的麵罵禿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