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玄悲三人居住的院子,孟淵便見張蛟提著燈籠在外等候。
“張百戶在向先生房裡夜談,說您要是聊完了,讓您過去一趟。”張蛟道。
“好。”孟淵點頭往前走,道:“去看你姐了沒?”
“還沒有。”張蛟回。
“明天歇息一天,去看看你姐。”孟淵摸出一錠銀子丟過去,笑道:“我準的假。”
“多謝恩公!”張蛟接過銀子,也不多言。
兩人來到向青山居處,就見龔自華和張淩風在外守候。
孟淵朝他倆點了點頭,而後敲門入內。
燈燭昏暗,向青山和張龜年正在飲茶閒聊。
“訛到了什麼?”向青山笑著問。
“什麼也沒有。”孟淵上前坐下,給他倆添上茶水,笑道:“不過算是得了玄悲的承諾,答應去信蘭若寺問一問。”
“貪了。”向青山點了點孟淵,道:“他們蘭若寺往外傳的天機武學中,金身不滅是最好的。既然要不到菩提滅道,就該取金身不滅。”
孟淵笑笑,也不應話。
“簫指揮已經點了你的將,百戶一職的文書和令牌很快就能下來。”向青山拍拍孟淵,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李進雲壓著,才沒升遷。現今他殉了職,也不必多提了。”
“是。”孟淵歎了口氣,“李千戶其實是個好人,就是行事有些隨心所欲了些,不過到底大節不虧。”
張龜年瞥了眼孟淵,又喝了口茶。
“是這個道理!”向青山誇讚一聲,道:“以後你就跟著張龜年乾,等過些日子,自然還有升遷!”
“多謝先生!”孟淵十分感激。
“不過……”向青山摸了摸胡須,道:“你……你到底怎麼惹了熒姑娘?”
走了李進雲,熒妹又要來壓我?孟淵茫然無措,道:“許是我沒伺候好明月姑娘?”
向青山想了一會兒,道:“她倆是堂姐妹,但明月姑娘算是她一手帶大的,兩人親密如親姐妹一般。估摸著是怪你沒當好仆役吧?”
他竟然也拿不準。
“會不會是這樣!”張龜年福至心靈,道:“是熒姑娘看小孟照料的太好,有意磨礪小孟,想讓小孟以後跟在明月姑娘身邊,當個長久的貼身仆役?”
向青山抓了抓胡子,然後竟點了點頭,“有點道理啊!”
他看向孟淵,道:“明月姑娘對你還算滿意的!說你能文能武,勉強是個人才!”
我能文能武?孟淵驚了,沒想到自己在明月心中的評價這麼高,明明平時冷著一張臉的。
孟淵之前還想著能否再請明月為自己的第二丹田再開拓一次,現今聽了這話,就打算回去問一問。
雖說明月粗暴,且不知憐惜人,但孟淵也是個皮糙肉厚的,儘能受得住明月的折騰。
三人扯了一會兒,向青山說起正事。
“南邊有妖亂,北邊有外族之亂,亂糟糟的。簫指揮使不能在這裡多留,這兩天就要陸續回返。”向青山歎了口氣,拍拍孟淵肩膀,道:“明月姑娘還要在靜園多待幾日,你要是遇上了,也勸她早些回去。就說再煩家事,也得回去看一看。”
“是。”孟淵應了下來。
喝了幾盞茶水,孟淵和張龜年一起告退。
孟淵騎上小紅馬,慢悠悠的回到家中。
家中還亮著燈火,顯然是有人在等候。
入了房中,就見鐵牛和吳長生在院子外守候,房裡是薑老伯和王秀才,薑棠穿著道袍,胡倩抱著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