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
來者橫站在客棧門前,擋住外間送來的風聲,隔絕內裡送出的燈光。
孟淵距對方不過三丈,卻依舊端坐不動,隻是凝視對方。
不知敵人根底,亦不知對方有多少安排,實力相差又大,以有心算無心,著實是不好應對。
孟淵早已催發焚心神通,一手按著刀柄,一手輕輕拍薑棠手背。
“我便是孟飛元。”孟淵站起身,氣機還未鎖定對方,便覺有兩強一弱三股氣機定在自己身上。
明明提前送了信,孟淵本以為對方要行逐敵之法,慢慢消磨自己心誌,不曾想竟直接找上了門。
在葫蘆山一事後,孟淵知道惹了強敵,且強敵還沒被鎮妖司和青羊宮尋到,是故早有提防,已然打聽過四大家將的性情和容貌,以及手段。
四大家將中,已死的楊玉瓶貌美又風騷,喜愛俊美少年,所修之法大都與冰相關;
首領郤亦生是一老者,常穿舊袍,曾當過信王的練武教習,聽聞此人性情剛毅,所修之法亦是剛毅沉重。
另有何九郎,乃是一白麵書生。雖修武道,卻是儒生,兵刃是長劍,但所修之法以偷襲為主。
四大家將中武道品階最低的便是七品熊無畏。此人身材高大,極有蠻力,性情暴戾,蠻橫好色,所修之法乃是增力提氣之法。
“你是熊無畏?”看到來者,孟淵心中便有所覺。
“正是!”熊無畏語聲極其沙啞,好似被秋風吹乾了喉嚨。
孟淵按著刀柄,看著熊無畏,也不出手,隻是看向此人身後的大門外,尋索敵人。
“是你殺了楊玉瓶?”熊無畏邁前一步。
“你們既然尋了來,便早該知道楊玉瓶死在我刀下。”孟淵不屑一笑,“在下不僅管殺,還管埋。”
熊無畏聞言,滿是橫肉的臉上登時猙獰,怒視著孟淵,口鼻中呼出白氣。
“他是應氏三小姐的人。”聶延年站起身,拔出刀來,道:“殺楊玉瓶之人乃是鎮妖司,你們找錯了人。”
“鎮妖司與淩霄派的仇會一一來報。”熊無畏看了眼聶延年,道:“聶延年,此事與你無關。”
他說著話,又環視大堂中一眾緊張的少年少女,道:“與諸位也無關,識相的快些滾!”
“那就是隻跟在下有關了。”孟淵笑著拔刀。
“孟師兄是我們的大師兄,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胡倩十分強勢。
熊無畏並沒有看胡倩一眼,隻是緊緊盯著孟淵。
“閣下既然為報仇而來,且提前留了書信,乃是攻心之法。”孟淵凝視著對方,笑道:“怎得又秋夜登門,擾人好眠?”
“書信隻是提前告知罷了。”熊無畏非常自信,當即拔刀出鞘。
“你們勾連青光子座下的解開屏,又偷襲青羊宮厲道長,已然上了海捕文書。如今怎還敢露麵?”孟淵問。
“我等行事,鎮妖司和青羊宮還管不到!”熊無畏道。
“楊玉瓶尚且是我手下敗將,你更不是對手了。”孟淵當真沒在熊無畏身上分心,隻是地提防著外麵的動靜。
“小兒無狀。”熊無畏冷笑一聲,道:“正該讓我稱量稱量你的能耐!”
孟淵摩挲著刀柄,隻見熊無畏話聲落下,外間的秋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