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郎和熊無畏兩人顯然是對郤亦生極有自信,他倆見郤亦生隻提了提雷動九天之名,便老老實實的往後又退了十來丈。
“何施主比之郤施主若何?”解開屏見何熊兩人後退,他也乖巧的跟上去。
“郤老大和我的差距,比我和狗的都大。”何九郎道。
“……”解開屏一向是會說話的,可一時間竟回不上話來。
玄悲見狀,又攙扶起覺明和尚,老老實實的退到孟淵身旁。而後好似覺得不把穩,又退到了孟淵等人的身後。
“厲道長六品境界,精擅諸般法門。”玄悲見孟淵皺眉看向自己,就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道門神通秘法太多,波及的地方太大。”
孟淵微微搖頭,道:“我並未有取笑兩位的意思,乃是說咱們既然在一起,更該同舟共濟。你好生看管覺明大師便是,凡事有我擔著。”
“阿彌陀佛,施主當真仁善。”玄悲情知這位孟飛元是為菩提滅道才願意說兩句好話的,至於什麼“擔著”的話語,聽聽便算,但也不能不應付兩句。
這邊諸人也沒閒工夫多扯,都踮著腳尖,細看場中。
郤亦生背對厲無咎,兩人還沒有顯露能耐。
夜深無月無星,分外暗沉。兩人隱在夜幕之中,但又顯眼之極,即便胡倩等人火把在手,也似螢火之光。
又過了片刻,厲無咎袍袖大震,簪發的鬆木枝被衝開,隨即須發飄動。
“劍來!”隻見厲無咎單手執拂塵,另一手掐訣,身後背負的長劍陡然出鞘。
一時之間,那劍光赫赫,分外顯眼,竟在厲無咎頭頂之地來回周旋。
“一生二,二生三!”厲無咎麵上少了道門高人的清淨,卻有幾分陰沉之意。
隻話語聲落下,那周旋不停的飛劍,竟一分為二,二分為三,繼而密密麻麻,街道之上的天空滿布飛劍。
厲無咎身形拔高,腳踏一柄飛劍,風吹道袍,隱入那無窮飛劍之中。
“好好看著!”孟淵使勁兒捏了下薑棠手心,“回去記得寫下今晚的事,報於你師父知道!”
“……”薑棠仰著頭,隻見本夜雨秋風的深沉黑夜,天空卻亮了許多,那飛劍一柄接一柄,竟不知有多少。
而隨著那無數飛劍盤旋,諸人心中無不生出顫顫之意,似有飛劍纏心之苦。
“郤道友身上有傷,貧道今日隻出七分力。”厲無咎藏身那無數飛劍之中,不時顯露身影,乃是依舊腳踏飛劍,離地十餘丈,當真是合乎方才郤亦生所言的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待厲無咎表明了態度,便聽那密密麻麻的劍光之中,又有不屑言語傳來,“定身之法,誅心!”
無數飛劍落下,深夜陡然大亮,閃電劃破長空,“乾元雷動!”
厲無咎當真是不管不顧,劍光與雷光相映,根本不留力。
“同階之中,無論儒釋道武,我乃是無敵之身。”
郤亦生語氣冷淡,十分不屑,“氣量狹隘,無有虛懷若穀之心,無有恬淡求道之意,連生個氣都沒半分道爺的風采!你根本算不得道士,根本勝不得我。”
話音落下,郤亦生猛的拔高,身形頓時不見,無數雷鳴和劍光竟已尋不到郤亦生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