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翠綠漸少,綠葉已現枯黃。沿著小徑往前,有一閣樓。
閣樓前守著兩個女子,王謙也不登樓,隻是道:“請吧兩位。”
他語氣早沒了先前的客氣,反而不耐煩的很。
林宴吸了口氣,帶孟淵入了樓中,而後一步步來到二樓閣樓。
閣樓四邊無有遮攔,地方也不大。中間有一矮案,旁有火爐烹茶。
有三人盤膝坐在矮案前。
孟淵認識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在葫蘆山大發神威的簫滔滔。
另一人是一老者,著寬鬆道袍,白須白眉,懷抱拂塵,正閉眼養神。
最後一人是一女子,身穿黑衣,看年齡也不算大,約莫三十上下,長相溫潤的很。
眼眸漆黑幽深,嘴角帶著一絲笑。
隱隱之間,孟淵就覺得此女不好惹,那笑容背後可能會隨時顯露利刃。
孟淵當即下了決斷,這一次麵對王二、簫滔滔,還有這位道長,人家問啥就說啥,絕不隱瞞。
“督主,簫指揮,任道長。”林宴上前行禮,不苟言笑,再沒了方才拉皮條時的玩世不恭。
原來你也有怕的?孟淵當即跟上,也俯身行禮。
“來坐下說。”王二開了口,她語聲也不高,還帶著幾分微笑,卻又有威嚴之意。
林宴和孟淵不敢違抗,當即乖乖的坐在蒲團上,倆人像是個孩子。
王二打量了下林宴,又看向孟淵,道:“抬起頭。”
跟選花魁似的!孟淵老實巴交的抬起頭。
“林宴,”王二看過就算,卻又找起了林宴的麻煩,她取出兩枚新杯子,倒上熱茶,道:“留兔妖不合規矩,把她數千裡送回神京,更不合規矩。來日若是那花長老的徒子徒孫尋了來,乃至花長老親自尋了來,沒來由又是麻煩。”
王二看向林宴,說道:“你殺還是我殺?”
林宴一時怔住,他趕緊改坐為跪,道:“督主,我和藥娘已經結為夫妻,還請督主給我們夫妻倆一個機會。”
“你以前交好些精怪無傷大雅,但是兔妖頗有根腳。”王二凝視著林宴,認真道:“再說,兔妖是七品境的妖修,靈智與心誌已成,日後必成禍患。”
“我早就說了,憑你的身份地位,找個正經人家不難。”簫滔滔也發了感慨,“可你偏偏喜歡畜生!”
林宴目光茫然,往前膝行幾步,看向王二,發誓道:“願以數年功勳,換藥娘一命。”
王二立即道:“那也不必。北方出了亂子,你去一趟,把事情了結了。以後隻要管束好兔妖,不出亂子,自隨你去。”
林宴趕緊應了下來。
王二也不再看林宴,目光落在孟淵身上,道:“說一說青田縣的事吧。”
“是。”孟淵也不隱瞞,當即有什麼說什麼,沒做半分隱瞞。
從一路出發,到遇到熊無畏出麵,乃至郤亦生力壓眾雄,一一不做隱瞞。
“郤亦生果然是英才。”王二笑著給出評價,又看向了孟淵,問道:“你覺得最後未現身的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