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得狠狠拜一拜?
“可究竟是按照河伯的祭禮來辦,還是按照山神的祭禮辦?”
“就不能一起祭嗎?”
“我們銅鞮也是漳水源流,山水一體,為什麼不用一起祭祀?”
“好,你這個主意好!”
鄉民們七嘴八舌的,定下來了祭祀的事。
何博在旁收斂了氣息,默默圍觀。
雖然高興於銅鞮這邊,也傳播起了自己的名聲,而且當地並沒有人祭的壞習慣,但何博不免覺得,這隻是鄉民們在找理由讓自己歡樂。
畢竟銅鞮富饒,
在取樂上,當地人更加有想法。
“不過隻要能提供香火就好。”
何博還要靠著香火,去加速進度條的刷新呢!
……
而在另一邊,
漁一家花費了些時間精力,終於在鄴縣安家落戶。
此時,
魏國雖然已經進行了李悝變法,但還沒有形成嚴格的戶籍製度。
何況三晉本為一體,國境領土,尚且糾纏不清,更不用說人了。
漁的身份,隻是平民,也不用上位的肉食者,花費太多心力,追究他的行蹤。
隻是漁對於縣令西門豹提出的“交束脩”一事,有些不解。
“束脩是什麼?”
漁的眼神中,透出從未被知識汙染過的純潔。
“是讀書識字的學費。”
西門豹端正的跪坐,體現出對知識的敬重。
“可是我沒有讀書的想法,這束脩是要給我家小子交的嗎?”
漁恍然大悟,覺得河伯果然仁慈,不僅讓自己有了個跟隨貴人的工作,還能有送孩子上學的機會。
“不是。”
漁疑惑了,“那是……我妻?”
西門豹搖了搖頭。
“我女?”
西門豹繼續搖頭。
漁於是震怒,“我家裡人都沒有讀書的,為什麼還要收束脩呢?”
“你還有父親啊。”西門豹指出。
“我父親已經死了。”漁露出悲傷的神色,撇過頭去。
“是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每天晚上都要入夢當老師的西門豹歎了口氣,“你忘記,是誰將你送來鄴縣的嗎?”
“是河伯……”
漁動了動自己的腦子,最後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
孝順的漁頓時向著西門豹叩拜起來,“您是我父親的老師,還請受我的禮!”
“至於束脩,我等會就去準備!”
雖然搬家時帶的東西不多,但漁打獵的本事,卻是在哪裡都能用上。
鄴縣附近,也有一些山嶺,足夠讓漁施展手腳。
西門豹於是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你家裡的子女,也有心上學,我也可以教導一二。”
他也是平民出身,
自然樂意幫扶一下,有上進心的其他平民。
何況啟發民智,也有利於治理,讓才納入魏國治下不久的鄴地鄉民,認同魏國的統治,將鄴縣的基礎打牢,逼得趙國四方無路。
國都都被魏國困住了,趙國還能再和魏國爭雄嗎?
漁自然高興。
“嘻,我家也能有讀書人了!”
他回到家裡,將縣令的話說了,抱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笑道。
他的妻縫補著衣物,看了看傻笑的漁,又看了看和親爹一般無二的小兒,最後對家中最有靈氣的女兒道,“若是去了縣令家中,可不能胡鬨。”
“我知道的。”
女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和母親學著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