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人》,是詩經中《衛風》的一篇,用詞十分開放,直接頌揚女子的美貌,符合衛國的風氣。
“……你父親隻有你一個兒子嗎?”何博注視了公子朝一會,突然問他。
“是的,他十分疼愛我!”公子朝又開始自滿。
於是,
何博感慨起來,“我知道為何公子懷一定要做個賢人,不肯貪圖國君的位子了。”
“有你這樣的後代,他還追求什麼呢?”
進步的動力,
也是分成很多種的。
如今的公子懷,品行得到了兄長的認可,地位得到了群臣的擁戴,名利已經足夠了。
如果再進步,就得考慮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住失敗的後果。
若子嗣得力,守得住位子,他也許會有“拚一把”的衝動。
但很顯然,
公子朝不行。
還不如乾乾淨淨的退下來,成為趙氏守業的功臣,為自己的無能子孫保留富貴。
公子朝不明所以,隻聽出了他父親之所以“賢”,是因為自己。
於是他反而高興起來,“我就說了,我怎麼可能無能呢?”
何博無語的瞥他一眼。
“你的衛士正在趕過來,你還是回城多讀些書,多做些事吧!”
他說完,便化成一陣水流,隨著關河流淌,回到了漳水之中。
……
喜見到河伯,便上前彙報,“之前那幾個黑色的陶罐破了。”
“無妨,它們隻是失靈崩解了,我等會就會處理的。”
何博對喜說道,“你不要去碰它,那對鬼魂來說,很有傷害。”
他用其他鬼魂實驗過,罐子本身,因為摻雜了“土伯”的些許權能,對鬼魂的壓製、破壞,十分厲害。
現在何博手下,隻有喜一個牛馬,自然要好好珍惜。
畢竟像喜這樣,對生死沒有太多執著的人,還是少見。
何博遇到的鬼魂之中,也有生前沒有大惡的,但一見到鬼神,便免不了哀求他讓自己能夠長久存在。
如果何博答應,那鬼魂一多,他的法力便不夠用了,到時候還是要放棄一些。
既給其生,又令其死,
何博不想做這樣的取舍。
如果不答應,那生前沒有大惡的,死後就要因為恐懼完全的消亡,而對鬼神造下口業。
少有的一些看淡生死之人,也不會強求鬼神攜帶自己一把,成為下一個“喜”,隻是請求鬼神能夠讓自己抓緊最後的機會托夢給子孫,說完那些未儘之語。
等到交代完了自己的遺言,他們也就沒有遺憾了。
何博因此,到現在也沒有再給自己增添勞力。
有些事情,
還是等完全掌握了“土伯”權柄再仔細的做為好。
喜點點頭,“我知道的!”
於是何博將在關河的事放到腦後,去了銅鞮山中,重新捏起了罐子,爭取通過獻祭更多的鬼魂,好早日取得完整的“土伯”權柄。
但關河那邊,卻也不能落下。
關河是濁漳水的北源,如果拿下這裡,那漳水的三源流,便儘入何博掌控,之後也有利於他再去衝一衝發鳩山。
而且關河那邊的水係也十分複雜。
關河源流出太嶽山係的八賦嶺,而後者又同為清漳水西源流出之地。
且關河流長,從八賦嶺流出來後,又會途徑虎頭山——
這山不僅險要,是軍事重地,還同時是漳水、汾水和沁水的分水嶺。
何博如果能夠利用關河,將水流經過的周邊山嶺都收了……那到時候,統合黃河各大支流,裹挾附近群山,再一齊向著母親河造反,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所以,
何博還是排除萬難,在關河那邊刷著存在感,讓這條支流早日接受自己,弄出獨屬於關河的進度條來。
而了解到公子朝的本質隻是個清澈愚蠢的公族後,何博偶爾會顯露身形,同他玩耍。
反正西門豹還沒有回來,
何博決定選擇另一位有緣人,成為自己的日常夥伴。
隻是在關河那邊,何博是打算將“神龜”形態一用到底的,很多事情用爪子也不方便做了。
但有時候,既然選擇了要臉,就要犧牲其他的東西。
不過神龜不方便,公子朝卻是手腳麻利。
他和何博熟悉後,便命人用馬車,裝滿了竹簡,又來到關河邊上。
“我反思了一下,我在讀書上,的確不太用心,連你都比不過,也不如你好學。”
公子朝對何博說道,“所以,我打算當著你的麵,多讀一些典籍,讓你做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