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撓了撓頭,本想說季伍隻是對武器有意思,隻是看到那副場景時,也忍不住點頭,“嗯,的確很好色!”
季伍聽得惱怒,“我是那麼放蕩的人嗎?”
“你現在是鬼!”何博指出。
“可是看起來真的很無禮!”喜老實的點頭。
季伍更加生氣了。
被他盯上的無辜墨家弟子感覺到身體忽然有些涼,便雙手抱胸,想要讓自己暖和一下。
結果,
更顯得季伍之前的舉動離譜了!
何博於是想起一件軼聞,變化出一個桃子扔給季伍。
季伍悟了,“鬼神是讓我用這個桃子去和這人換武器嗎?”
何博隻是笑而不語,轉頭對喜說,“後麵想要繼續收集人心對某事的看法,可以來涅城,詢問下墨家的人。”
之前何博已經安排了喜用托夢之術,每天晚上去漳水兩岸騷擾鄉民,詢問他們對某些事情的看法。
隻是喜不過一個普通老鬼,是沒辦法像鬼神那樣,頻繁潛入活人夢中,仍舊魂體穩固,不受影響的。
哪怕夢中的時間流逝,和現實不太一樣,但喜通常一個晚上,也隻能問上兩三百人,然後就頭疼的打不起精神。
隨後,何博又讓季伍參與其中。
畢竟季伍生前做過遊俠,行走過許多地方,和許多人打過交道,對鄉野人情,也認識得清楚。
從多角度去看同一個問題,最後才能凝煉成最為恰當,也最符合華夏習俗的處理辦法。
當今之世,雖然法家已經出現了李悝那樣的人物,可還沒有真正的發展壯大起來。
李悝的《法經》,何博也在西門豹那邊看過,對要治理陰間,而且唯我獨法的鬼神來說,內容並不全麵,隻一味強調要“法至於上”,將律法作為君主鞭笞天下的工具。
所以何博再憊懶,也沒有照抄這樣的律法,隻是安排了喜他們,去慢慢的辦這件事。
但漳水兩岸的城邑不少,人口也多,兩個鬼到現在,還沒空來到涅城做調查。
不過既然今天來都來了,乾脆就把事情給做了。
正好相裡氏之墨也是走南闖北,知曉許多地方的風俗人情。
常年和小民打交道的墨家,對民心所向之事,也有不小的發言權。
“明白的!”
兩個鬼都應下。
於是,
等到夜裡,
墨家眾人才躺下,就覺得睡意洶湧。
隨即,頭一歪腳一蹬,打著呼嚕就去了夢裡。
夢中的場景有些模糊,他們的心智也不夠清楚。
但正因懵懵懂懂,才能濾過因生活從事,而沾染上的許多雜念,將自己心中最本真的想法,一一說出來。
醒來之後,也不會記得太多——
不然大家日後一對,發現在同一時間,做了同樣的夢,以人之多思,難免會引起些恐慌來。
因此,
當墨家眾人醒來後,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又遭遇了一次鬼神之事。
隻有一名弟子惴惴不安的和自己的好友說道,“我想在涅城找個女子,安定下來了。”
“為什麼?”好友奇怪,“你之前不是說,要隨老師走遍天下,不能娶妻拖累人家嗎?”
那弟子臉色變幻,然後扭捏著對好友說,“這……我昨晚夢見,有個大漢要和我分桃!”
“那桃子看上去水靈靈的,我差點就沒忍住!”
“你說,是不是我一直沒娶妻,也沒怎麼和女子往來,才憋出病來了?”
“唉?”
“你怎麼突然隔我這麼遠?”
“我還沒有說完呢!”
弟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兩步跳離自己身邊,然後轉身就跑,也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