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不僅僅出現在這裡,更重要的是,張同山和徐軍是一個村的人。”
“同村人也說明不了什麼吧,據我所知,張同山自從踏上仕途之後,就根本沒有回過老家,他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了事業當中,甚至從未踏回故土一步。”
“就是這樣才奇怪,一個人不管做了多大的官,發了多大的財,他也不能忘了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吧,連根都忘了的人,你不覺得他很可怕嗎?”
聽到這話,林萱突然插話道:“我爸也從來沒有回過老家一次,甚至連老家親戚都全部不來往了。”
“所以你父親和張同山一樣,都能身居高位。”
“不,我父親和他不同,準確來說,我父親比他可怕多了,如果我要是犯了什麼事,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推出去,然後和自己撇清關係的。”
聽著葉默和林萱兩人的對話,張小凡覺得有些雲裡霧裡的,思索片刻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才連忙問道:“葉隊,是不是張同山的兒子和此案有關?”
聞言,葉默點了點頭。
“張同山有一個兒子,名叫張春明,此人今年35歲,是一家飼料廠的老板,如今身家早已突破千萬,是惠安村奔小康求發展道路上的重大功臣,他捐款修路,幫助政府搞建設,在當地人心裡的威望很高。”
“這不是一個好人嗎?”
“現在的他的確是個好人,可十年前的他卻未必,我讓徐軍的弟弟徐真大肆宣揚他哥哥無罪的事情,並且專門擺酒請客,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到底有什麼人會去找徐真,詢問他關於真凶線索的事情,而這位飼料廠的老板,就是這其中最積極的一人。”
“所以你們認為,是張春明殺害了同村的村民徐愛琴,犯案後擔心被抓,所以把此事告訴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於是找到了當時的公安局長徐廣財,讓徐廣財包庇他的兒子,並許諾給他加官進爵,而這徐廣財則是找到了當時的刑偵人員陳世遠,暗示他想辦法讓徐軍招供,這才促成了徐軍冤案對吧?”
“沒錯,這就是我和林萱兩人目前得出來的結論。”
“可這都是浮於表麵的推理,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作為支持,換言之,這樣的推理行為,和當年陳世遠他們辦案的推理行為,其實是一樣的。”
張小凡說的非常有道理,當年陳世遠等人根據鄰居提供的線索,還有徐軍被抓時害怕發抖這兩點就認為徐軍是凶手。
而現在的葉默和林萱,根據陳世遠和徐廣財的升遷和張春明前往徐軍家中這兩點,也認為他是凶手。
這本質上沒什麼區彆,都是沒有實質性證據的自我觀點罷了。
對此,葉默也表示讚同。
“所以我們現在找你過來一起討論的目的,就是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聞言,張小凡仔細分析了片刻。
“現在物證這種東西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得到了,當年那份dn檢查報告放在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說服力,現場也沒有嫌疑人的頭發或者腳印,甚至連凶器都沒找到。如果這張春明真的是凶手,我們唯一能夠給他定罪的辦法,隻有去調查徐廣財,隻要徐廣財能夠出來指證這件事,那這就好辦。”
“你想多了,且不論咱們手裡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又怎麼樣,有人不想要徐廣財出事,那他就不可能出事,有些東西,他不是簡單的是非對錯,而是利益的鬥爭,除非這個徐廣財犯了什麼特彆大的錯誤,不然想要治他的罪,比登天還難。”
“那咱們這案子該怎麼辦?還繼續查嗎?”
“現在咱們有三個選擇,第一,冤案成立,徐軍宣布無罪釋放並獲得賠償,陳世遠徐任民等涉案人員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案子就到此為止……”
“那徐愛琴遇害案怎麼辦?”
“徐愛琴案成為永遠無法破解的懸案存檔唄,還能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