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一直都知道真正的凶手,就是張春明對吧?”
“對,其實那起案子,在案發後的第二天,我們的人就已經鎖定了嫌疑人張春明,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至今仍然在逃的支陽刑警大隊大隊長莊輝。”
“這個人我們當然知道,他現在是通緝在逃的逃犯,也是張春明案件之中,最大的漏網之魚。”
“那你們知不知道莊輝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們要是知道,就不會把他列為通緝犯,早就將其抓獲了。”
“那我告訴你們,莊輝早就已經被張同山安排逃出了境外,作為知情者之一,他要麼死,要麼走,留給他的選擇,隻有兩條。”
“你所謂的知情者,都有哪些?”
“我,莊輝,張興良,張同山,我們四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除了我們之外,其他所有人員,都是受我們安排,蒙在鼓裡的棋子。”
“莊輝當年隻是一名基層刑警,按理說,他沒有資格和你們站在一條線上。”
“可他是第一個發現嫌疑人是張春明的人,當年徐愛琴遇害,莊輝作為偵辦人員,他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一個錢包,錢包裡麵,放著張春明的身份證,這是那起案件最關鍵的證據,但是莊輝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這個證據告知他的上司劉文兵,而是去找了張同山。”
“他找張同山做什麼?”
“要錢。”
“他要多少錢?”
“一百萬。”
聽到這三個字,大家都愣住了。
九幾年的時候,就敢敲詐勒索一百萬,這哪怕是個正常人,也不敢開價如此誇張。
可見這莊輝野心究竟有多大。
“麵對莊輝勒索的一百萬,張同山是怎麼處理的?”
“張同山為官多年,不貪不拿,彆說一百萬,就是十萬塊一時半會兒都拿不出來,他不相信自己兒子真的是殺人犯,所以就找到他兒子當麵質問,沒想到那張春明被嚇破了膽,當場就承認了殺人事實,知道真相後的張同山當時很糾結,在經過反反複複的思想鬥爭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鋌而走險,幫自己唯一的兒子隱瞞犯罪事實。”
“所以他來找了你對吧?”
“沒錯,張同山作為我的領導之一,他找到了我,並且承諾給我升職,讓我幫他隱瞞這件事。”
“你當時直接答應了?”
“我當時迫切希望能夠再往上進一步,但我也知道這件事其中的風險,經過再三權衡之後,我打算去試一試,沒想到這時候,陳世遠他們,居然鎖定了另一名嫌疑人徐軍,我見事情既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於是就順水推舟,對陳世遠等人進行了暗示,並且指使他們對徐軍進行刑訊逼供,偽造了徐軍的口供。”
“既然你們把事情都處理好了,為什麼張興良又會被拉下水?”
“如果不把張興良也拉進來,那麼這件案子仍舊還會出問題,因為他是檢察院的人,隻有讓他參與其中,才能讓這件案子萬無一失,可惜當時法院的院長拿不下來,最終沒能給徐軍判死刑,而且,這件案子的諸多細節,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死緩的判決,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講,就是最好的結果。”
“拿不下來法院的院長,根本原因是什麼?”
“陳院長這個人頗有來曆,他和安京的葉書記是同學,這件事要是牽扯到他,我們所有人都得出事。”
“你說的葉書記,是我的嶽父葉育良對吧?”
“沒錯,當時你的嶽父就已經是安京的市長了,陳院長有這麼大的背景,我們不敢鋌而走險,儘管張興良多次提起上訴,要求判徐軍死刑,可陳院長依舊給徐軍判了個死緩,因為這件案子,本身就存在證據不足的問題,現在看來,也正是因為陳院長的判罰,這才給了徐軍申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