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成群的稞蟲輑鱷,堅硬的外殼在觸碰到煙霧的一瞬間,發出好像被熱油炙燙似的聲音。
怪物陷入幻境,目光變得呆滯,動作被放慢了數十倍,還沒爬出幾步,更彆提突破煙圈的包圍來到戚渝麵前,早在外圍便化成了一灘濃水。
戚渝:“彆玩了,幫我查看一下這個晶核的物質成分。”
豔姬:“有什麼好查的?讓我看看十分鐘吧?十分鐘左右,這個晶核就可以被你完全吸收掉。”
豔姬:“再說,就主人你這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就算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你會不吃?”
戚渝“???”
被屬下嘲笑,戚渝一萬個不爽。但現在自己的實力被壓製得太厲害了,還指望著她的力量。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忍,忍!
“好啦~彆生氣了?嗯?我錯了嘛~”
豔姬將視線放在那顆黑色的晶核上,這種級彆的怪物沒理由就這麼讓彆人奪取自己的力量啊,精神力全開,將純黑色的晶核這仔細細的裡裡外外查了好幾遍,硬是一點問題都找不出來。
高濃度怨力的結晶,修為將近3000年,看來這個泥像所雕刻的那位小姐姐,看起來實力還是不錯呢?
而且這家夥比自己還狠啊如果是奪取高階怪物的力量,自己本身的怨力也會被染上汙濁,對於那種天賦型掛的怪物很不友好。
因此,大部分怪物為了最低消耗獲得大量能量,同常會對人類下手。不隻是因為人類容易死亡,殺起來沒什麼難度,而且人類純粹的生命質不會汙染怪無本身的怨力。
“放心吃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顆晶核確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嘶——!”
在豔姬話音剛落的下一刻,戚渝右手手心處便傳來一股炙熱的刺痛。
但這引起刺痛的並不是因為這顆晶核,是維倫爾,他出事了。
自己到底還是不太放心,在雪薔薇上悄悄留下自己的印記,一旦有人催動雪薔薇,自己就能感應到。
【1918年9月14日,黃家子,7個月,男;72元】
【1918年11月28日,李家妻,14歲,女;4元】
【1918年12月3日,林家子,9個月,男;5元】
【1919年1月6日,黃家二子,8個月,男;6元】
【】
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維倫爾手上拿的賬簿看起來很是陳舊,是在村長書房床內側的小隔間裡找到的,這個機關構造跟村長夫人房間裡麵的一模一樣,難道是何瑤給自己的提示?
由手翻開賬單的速度快出殘影,眼睛一目十行,找到了!
【1912年4月13日,林家妻,15歲,女;68元】
!!!真的是這樣!
白紙黑字紅印,人口拐賣。在那個一元都價值不菲的年代,第二欄購買者這行上輕飄飄的一個名字,便確定了這些被拐賣來之人的命運。
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若被拐賣來的是男性,男性的待遇還能好些。若是女子被拐,輕者被許配給七老八十一身老人味的老光棍,重則被發配到雞院裡,被千人嘗萬人騎。被玩死了,也就是被往湖裡一丟的事。
運氣好的,便是一根繩吊死。
就比如先前在老槐樹上看到的那個女人。咳,自己原本還以為他身上的紅痕是吃了什麼東西過敏,像是患了重病但家裡窮的可憐人,不願意耽擱家裡人,這才上吊自殺。
根本想不到那是被性侵而來,那麼慘不忍睹的痕跡,她究竟是被怎樣的對待?自殺的女人不和諧的麵部表情,是她在笑,她終於解脫了。
自己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人該有多麼的絕望,這可是滿是罪人的小鎮,是吃人的十萬大山。被拐賣而來的人,甚至連自家的院子都走不出去,更遑論逃跑。
逃怎麼逃?人生地不熟,誰知道是不是出了狼窩又入虎口,就算你僥幸出了小鎮又怎麼樣?你又有幾層把握能找到可以度過大湖的擺渡船?過了湖又怎麼樣,外麵是連綿不絕壓的人喘不過氣的大山,豺狼虎豹蛇蠍毒蟲?
在炮火紛飛的年代,連大炮都攻不進來的小鎮,想逃出去?癡人說夢。
“林家妻何瑤。她在向自己求救,她也是被拐來的,她想逃出去。”
“她應該嘗試過逃跑了,因為她臉上的那道疤痕。那十有八九是因為她的逃跑,村長對她毆打所致。”
看著賬單上麵的批注翻到第328頁,上麵詳細記錄了關於對何瑤的坑拐全部經曆。
村長家裡本就是鎮上的地主,家裡人送年僅17歲林青出國留學。在留洋過程中,林青結識了出身書香門第之家的何瑤。
兩人誌趣相投,互為知己好友,關係也越來越親密。順理成章的,林青在校園裡一捧鮮花單膝跪地浪漫的求婚示愛,何瑤本就對林青懷有好感,自然同意了男人的求婚。
兩人就這麼走在一起,最開始兩人感情很好,倒也是校園裡的神仙眷侶,就像是上天注定好的,被人人稱羨的金玉良緣。
可這哪是什麼良緣?這是孽緣。
這從頭到尾都是徹頭徹尾的一場騙局,林青家裡是封建遺留下的痕跡,做得都是一些舊生意,家裡收益一年不如一年,年年虧損,不出三年就要被宣告破產。
何瑤將林青帶回家見父母,林青順利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開始接手何瑤家的產業。林青倒也很有手段在不知不覺間就徹底架空了何瑤的父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股份轉到自己名下。
最終林青以回家見父母的借口,表麵上態度十分誠懇的將何瑤跟其父母騙哄回小鎮,說是要給何瑤盛世婚禮。
何瑤跟其父母剛到小鎮便被囚禁,何瑤父母被殺死器官被販賣,而作為千金大小姐的何瑤,自己表麵掛著村長夫人的名頭,實際上就是為其抬抬身價,讓雞院頭牌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一道充滿惡意的視線,從身後傳來,後背一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啊,找到你了,愚蠢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