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溫柔總是給他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與凝煙的溫柔大不相同。
鐘離晚雪恢複安靜,滿心歡喜。
得虧有個好娘親,自己總算有能力幫到他了。
此時此刻,她多麼想問問梁蕭,當初為何會單槍匹馬衝殺匈奴軍營,但她忍住了。
若是梁蕭問起來,自己豈不是露餡了!
畢竟,當時自己可是帶人去了戰場埋伏,殺了不少匈奴兵,可不能讓他知道了。
“鐘離姑娘,可曾去過北疆戰場。”
梁蕭一開口,鐘離晚雪瞬間風中淩亂了。
“沒有哦,我一個女孩子,哪懂那些打打殺殺的……”
看著一臉乖巧的少女,梁蕭不禁失笑:“是麼?可惜……”
可惜?
鐘離晚雪一怔,急中生智,連忙轉移話題。
“梁大人出身將門世家,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是文武兼修,出口成章,平日裡可有鑽研詩詞歌賦?”
梁蕭搖頭。
“詩詞歌賦拯救不了這片土地,能定亂世者,唯有兵鋒與強權。”
鐘離晚雪頗感意外,道:“那,仁義呢?”
梁蕭不假思索道:“仁義,也要因人而異,否則便是假仁假義。異族以我朝百姓為食,殘殺取樂,我自當報仇雪恨。宵小之輩禍害江山,非重典不足以治亂。”
“倒也是……”鐘離晚雪恍然點頭,心中卻是歡喜得很。
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不及眼前人之萬一。
眼前人是心上人……
隻是,以後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鐘離晚雪又不禁暗暗犯愁。
凝煙打量著鐘離晚雪,終於忍不住插話:“鐘離小姐可有婚配?”
鐘離晚雪芳心大亂,忸怩道:“尚未許人……”
凝煙聞言,美眸一亮,但也意識到自己越禮了,連忙低頭不語。
院子裡鴉雀無聲。
良久,鐘離晚雪生怕自己失態,起身道:“梁大人,天色已晚,我該回家了,改日再登門造訪……”
梁蕭一口答應,又道:“等局勢穩定,鐘離家放心之後,我也會登門造訪。”
鐘離晚雪滿心歡喜,乖巧點頭。
梁蕭親自護送她上了她家馬車,回到院子裡,看著凝煙,笑道:“凝煙……”
凝煙紅著臉道:“少爺對不起,我失禮了……不過,那位鐘離姑娘一看就是個好姑娘,絕不是司徒落月能比的,少爺要好好把握,可不能讓彆人搶了!”
“你比你家少爺還著急呢。”梁蕭打趣道。
凝煙低下螓首,哀傷道:“少爺知道的,老夫人特地囑托我照顧好少爺,讓少爺為梁家開枝散葉……”
梁蕭啞然失笑。
凝煙知他才受情傷不久,也不敢多言,隻是擔憂。
鐘離晚雪回到自家院子裡,母親秦氏早已等候多時。
“雪兒,你這麼晚上哪去了?去找梁蕭?”
看著滿臉焦急的老母親,鐘離晚雪秀眉一挑,得意道:“娘,孩兒做了件好事~”
秦氏連忙道:“你爹也做了件好事,娘正想告訴你呢!”
“什麼好事?”鐘離晚雪哼哼道。
“你爹今天表麵上隻給沛縣捐贈了一千兩銀子,實際上,他私下多送了梁蕭四千兩!這下你該放心了吧!”秦氏一臉喜悅。
“啊?”鐘離晚雪看著手裡裝了銀票的木箱,隻感到眼前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