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武鎮依然是整個沛縣麵積最大的鎮,人口卻僅剩兩千人四百戶,不複昔日輝煌,正好用作軍營重地,也方便防禦可能存在的邊患。
此時,軍營內外人山人海。
五千五百二十應征者,上千名沛縣守軍,武鎮本地的大部分居民,其他鎮上的一些居民,齊聚於此。
這位新來的縣太爺給老百姓減稅了,他們很是喜歡,忍不住想來看看他的風采。
軍營內,此時最緊張的一批人,並非應征者,而是這些沛縣守軍。
五千多人報名,前所未有的征兵盛況!
其中大部分還是青壯年,體格比他們健壯,戶籍也都在當地。
而他們這些老兵唯一的優勢,就是當兵經驗……可惜,平日裡有不少士兵都是混吃等死,操練不勤,在這方麵也不具備明顯優勢。
但要讓他們發動叛亂,逼迫梁蕭放棄征兵,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城南元白龍的血跡都還沒乾呢……
如今他們唯一能做的,除了趕緊讓自己支棱起來,便是祈禱縣太爺少淘汰幾個。
最好,是軍隊名額能多一點,留下來的機會就大一點!
梁蕭正站在軍營外的高台中心,過目征兵名單。
鐘離晚雪和母親秦氏,帶了幾名家丁,守在軍營外觀看。
秦氏拿自己這閨女簡直毫無辦法。
這妮子,昨晚還說最近不敢見梁蕭了,今天一聽他要親自來軍營遴選士兵,便忍不住攛掇老母親帶她來偷看。
鐘離晚雪正看得興起,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親切的呼喚。
“伯母,晚雪,你們也來看官府的笑話?”
鐘離晚雪秀眉一蹙,回頭一看,原來是烏家大公子烏平。
“烏公子,雖說你們烏家和我家有些許生意來往,但我還是再強調一遍,我和我的家人,跟你一點都不熟,請不要裝得這麼親切。”
麵對鐘離晚雪直截了當的勸告,烏平有些不知所措。
徐州第一美人鐘離晚雪,芳名遠揚,一直是他內定的妻子。
烏家怎麼說也是和鐘離家並列的沛縣巨商,以前自己厚著臉皮這麼叫她,她就算拒人裡之外,表麵上還是講點禮數的,不至於當眾給他臉色。
如今,她怎就冷若冰霜呢?
“抱歉,是我失禮了……”
烏平尷尬一笑,抬頭一看,發現鐘離家母女倆已經走到另一處清淨地方,觀看高台。
四名壯漢,正挑著武鎮第一大鼎——武鼎,小心翼翼走上高台。
行至半途,粗麻繩猛然斷裂。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那足有數百斤的武鼎從台階上滾落在地。
“縣太爺恕罪!”
抬鼎的四個壯漢無不惶恐磕頭。
全場交頭接耳。
烏平心花怒放,哈哈大笑:“縣太爺!武鼎不能登台,乃是不祥之兆!說明,窮兵黷武,高祖不佑!”
周圍烏家和世家大族的看客喉舌紛紛附和,一時間人心惶惶。
鐘離晚雪忍不住回頭白了烏平一眼,滿懷擔憂,看向高台,尋思如何反駁烏平。
梁蕭鎮定自若,自顧自走下高台,示意眾人退後。
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梁蕭雙手抓起武鼎,奮力向上一提,改為單手。
巨大的武鼎,竟被他單手托起,徑直走上高台!!
頃刻間,全場爆發出海嘯般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