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月看著桌上情報,喜極而泣,含淚控訴。
“淩雲哥哥,你現在也相信了吧?梁蕭一直都是如此衣冠禽獸,表麵斯斯文文,實則殘暴不仁,我家平日裡就沒少受他的氣!”
司徒老夫人哀聲道:“幸虧淩雲把咱們家救出苦海,否則隻怕落月和他成婚之後,必定被他蹂躪至死!”
司馬淩雲咬牙道:“他去了沛縣之後,總算暴露本性!元白龍在沛縣十年,勤勤懇懇,備受好評,居然讓他一劍給斬了!我看今後京城還有誰敢為他說話!!”
這十年來,元白龍可沒少孝敬司馬家。
這麼好的一條財路被梁蕭斷了,司馬淩雲恨不得生啖其肉。
司徒英豪急切道:“妹夫!這可是大好機會,必須狠狠參他一本!”
司馬淩雲點頭:“我爹已經召集眾人,包括嶽父,隻等朝會一開,當眾彈劾!這一次,定要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忠武侯府也將徹底淪為笑柄!!”
司徒家母子三人相視一笑,心中的喜悅無以複加。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梁蕭會如此膽大包天,自取滅亡,甚至不需要他們借刀殺人。
司徒家終於可以高枕無憂,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懷疑外麵那些關於梁蕭的流言蜚語了……
上午,京城迎來一場大雨,京城的士林討論梁蕭殺元白龍之事,卻是熱火朝天。
京城北邊,民宅內。
來訪的司馬家幕僚,向兩名年輕人抱拳,語氣誠懇。
“江左鬼才,名揚天下!我們家主希望先生能再考慮考慮,加入司馬家,定奉為座上賓!”
言訖,幕僚抬眼望著眼前白衣秀士與青衣秀士。
江左鬼才,白衣靖雲生!
舉世公認,有經天緯地之才,治國安邦之術!
無數世家大族和王公貴族,磨破了嘴皮子登庸,此人卻一一謝絕。
如今,他身邊還有一位青衣秀士,始終不願透露姓名。
但他很清楚,能得江左鬼才敬重者,豈會是泛泛之輩?
“多謝抬愛,但在下如今寄情山水,閣下請回吧。”
靖雲生始終一臉和煦微笑,一開口,卻是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那名幕僚無奈,唯有賠笑,懷恨離去。
靖雲生隻是與青衣秀士並肩立於屋簷下,看這場冬雨漸趨滂沱,摧折草木。
這一刻,耳邊隻有雨聲肆虐。
良久,靖雲生仰望遠方,似在自言自語。
“這雨,極不尋常。”
青衣秀士歎息:“是這個國家在哭泣。”
靖雲生微微頷首,平靜的眼眸潛藏無儘的悲哀。
眼看天下將亂,蠻夷虎視眈眈,江南卻儘是斷脊之犬,將來免不了又是山河破碎,生靈塗炭。
“流雲,梁蕭殺元白龍之事,你怎麼看?”靖雲生問道。
青衣秀士仿佛答非所問。
“江北之行,該提早了。”
靖雲生若有所思:“世家輿論不可儘信,我看梁蕭此人絕不簡單,是時候前往江北一探究竟。”
青衣秀士點頭:“不錯,陸先生曾向我提及,他結識一位名為卓子房的書生,其人乃是曠古未有之俊傑。我暗中尋訪,今日方才獲悉,他居然也跟著梁蕭去了江北。”
“我倒是好奇,他究竟有幾分本領,又為何選擇與梁蕭同行。”靖雲生眉頭舒展,顯然來了興趣。
梁蕭殺元白龍之事,鬨得沸沸揚揚,在士族紛紛口誅筆伐的當下,卻有兩名年輕人收拾行裝,冒雨離開京城,趕赴江北。
皇宮大殿,朝會。
“陛下!臣有事啟奏!”
司馬淩雲率先出列,義憤填膺。
“沛縣縣丞元白龍,事親至孝,忠君報國,在任十年,兢兢業業,深得民心!那梁蕭擔任沛縣縣令,卻在上任當天,當眾斬殺元白龍,隻為立威,其心可誅!請吾皇製裁梁蕭!!”
司馬淩雲說完,連忙回頭,向同僚們狂使眼色。
一眾世家大臣紛紛出列彈劾,群情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