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閒著沒事,跟你瞎扯來的。老穀,我要一瓶最好的天竺正宗貨,彆糊弄人。”
老梁單刀直入,從兜裡摸出一把百元大鈔拍在櫃台。
“謔,出手這麼大方!老梁,這是找著合適的好苗子了?”
睡袍男不顧形象掏了掏襠,隨後用舌頭舔了舔手指,開始數錢。
“我存貨不多,就剩三瓶了。天竺那塊兒,屬於自治區,雖然同為東夏的行政管轄範圍,但每次進貨也得小心防著海關……一瓶賣你四千塊,不算貴,這兒還差八百,您看?”
老梁虎目一睜:
“之前不是三千二?”
睡袍男無奈:
“衡州每月就一趟星際航線,購票上船得核查身份。那幫狗草的官僚,從舊城區軍工廠大爆炸以後,搞交通封鎖搞十幾年了。
這幾瓶存貨擱這好久了,四千一瓶已經是成本價。也就咱們交情深,換彆人,賣他七千都不過分。”
老梁回頭看了眼秦時:
“你身上有多少?”
秦時如實說:
“三千五百一十三。”
大姐給的一萬,自然不可能全帶身上,隻留了部分應急和日常消費的資金。
老梁又麵向睡袍男,斬釘截鐵悍然殺價:
“七千,兩瓶。”
睡袍男正要搖頭拒絕,卻被老梁打斷:
“老穀,這玩意兒你留在手裡也賣不出去,人家新武派玩的是打針吃補劑注射能量液那套,誰還用天竺的‘金醍醐’?
它連藥品檢驗合格證件都沒有,換到都市圈,你賣這個被同行舉報,一抓一個準!”
睡袍男臉色微變,片刻後鬆口答應:
“成,七千兩瓶,算你欠我個人情。等老子攢夠錢,一定買張票跑路,衡州這鬼地方太克我了!”
他掀起簾子,走進後屋,好半天才出來。
似乎在翻箱倒櫃,睡衣滿是灰塵。
“兩瓶金醍醐,絕對天竺正宗貨,進價都不止七千。要是放在舊武時代,一瓶兩萬也有人買!”
睡衣男割肉似的,心疼不已。
老梁也沒多言,跟秦時湊足七千,將綢布包裹的玻璃瓶揣進懷裡。
“謝了,老穀。”
睡衣男沒好氣:
“滾吧,彆打擾我做手工活。”
等老梁和秦時轉過身,他又耐不住,補充道:
“金醍醐最好的用法,不是外敷,是熬成滾燙稠汁,趁著未涼塗抹在脊背胸腹,然後坐進浴桶裡麵,升溫加熱,促進吸收。
這一步叫“燒筋”。那賣貨老和尚跟我講的。
你徒弟要能吃苦,不妨試一試,看能不能燒個‘龍筋’出來。”
老梁點點頭,將門關上。
兩人離開不甚熱鬨的冷清小巷,他才開口:
“這人叫‘穀南亭’,名字挺風雅,原是海州人,家裡很有錢。老媽被外邊的小三上位,讓趕出門,他爸也夠狠心,連他的生計一同斷了。
幸好老穀讀的學校不錯,又有語言天賦,半途輟學跟著跑船,也沒餓死。
可惜運道不行,從天竺那邊耗儘身家囤了一批藥,準備趕著新星大開發的尾巴發一筆財,結果發生軍工廠大爆炸,衡州封鎖對外航線,隻有每個月一艘的國營飛船,才能起飛。”
軍工廠大爆炸?
秦時皺皺眉,將其從記憶裡提取出來。
很早之前的事兒了,據說是生產神機構件的420軍工廠起火。
“最近幾年,泰安都市圈才放開些限製,做起自由貿易。很多人都說,正是那次大爆炸,讓衡州淪落到行政新星的墊底位置。”
老梁解釋一嘴,將秦時帶到上次來過的錦色印象,讓大波浪的女經理紅姐單獨準備個房間。
他打開綢布包裹的玻璃瓶,裡麵裝著一種金色膠狀物,油膩膩的,如同肥厚脂肪。
“這是產自天竺的‘金醍醐’,取自‘三眼鱷’的腹內。
舊武時代,那些大門派練家子最喜歡用它養筋。
咱們洪聖最出眾的破限體質,乃‘龍筋虎骨麒麟勁’和‘蜂腰猿臂螳螂腿’。
一者內,一者外。
後者你差的不多,好好提升練法就是了。
前者,就得吃點苦頭了。”
龍筋虎骨?
聽著就很生猛!
秦時急不可耐,他身為傳奇耐練王什麼苦吃不了?
“來吧,梁師!千萬彆因為我年紀小就憐惜我!使勁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