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事情。
蘇槿寧和三小隻說好,家裡的改變,在外麵是不許說的,還要裝作很困苦的模樣,並且給他們安排的今天的家庭大掃除。
方佳禾心細,負責在廚房,把新買來的東西擺放整齊。
徐景清掃院落。
方紀辰憋著嘴,不舍拿著抹布擦灰,這抹布,是他之前穿的破爛不堪的裡衣。
蘇槿寧則是想趁著還沒完全入冬,土地還沒太硬,把家中屋後僅有的一點土地翻了,這樣來年可以種些糧食。
她出了門,直接去了村長家。
“張村長,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鋤頭,用完就還回來。”
張村長先是一愣,他和他的家裡人正在收拾晾曬好的玉米粒。
不多,加起來能有一穗玉米就不錯了,這是以往存好的種子,可惜乾旱,再也沒派上用場。
“給。”張村長是個好人,家裡能幫上的都會幫忙,他眉頭一緊,又趕緊搶了回來,道:“蘇娘子,你莫不是要用這個打孩子吧?”
“不是,我改好了,我是想翻地,我家後院那塊,來年種點蔬菜吃。”
張村長愣住,唉聲歎氣起來,“這想法是好的,隻是明年怕也是個大旱之年,咱們村還有隔壁村許多人,都準備逃荒去北邊了。”
“啊?”
蘇槿寧不理解,朝廷可是每隔兩日就送一次賑災糧,肯定不會餓死的,而且若是大家走了,途中艱辛先不說,到了其他地方重新生活,更難辦。
“張村長,我掐指一算,來年開春會有場大雨,你能不能告訴大家,再就堅持一下,真的,相信我。”
張村長就當做是她胡說,“朝廷祈雨多次,一滴都沒有,聽說,庫裡也要沒存糧了,若是不走,彈儘糧絕,真是的無望了。”
蘇槿寧拿著鐵鍬離開,她的話怕是沒人會信,其他地方也難,若是流入大批難民,絕對更加亂套,到時候真的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
“聽說沒,朝廷要找能人異士,祈雨,說是給一袋糙米!”
“我要是會祈雨就好了。”
蘇槿寧看湊了上去,是村裡的的周清豔和寡婦錢雲在嘮嗑。
周清豔是家裡有牛車的,隻是沒有糧食,每天剩下一口給牛,也快餓死了,以前是他夫君趕牛車,被征兵走了以後,也就停滯了。
“你們說朝廷祈雨的事情,在哪裡?”
周清豔不喜歡蘇槿寧,沒好氣地說道:“你會啊?”
“略知一二。”
錢雲笑了起來,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明日朝廷分發的糧食就該來了,她可以忍受。
“文縐縐的,像是鎮上的教書先生,蘇娘子,你到底是怎麼了?”錢雲話鋒一轉,自顧自說道:“這樣也好,那仨孩子起碼少遭點罪。”
蘇槿寧拿到消息,滿頭大汗地去了鎮上,找了半天才找到府衙的位置,鼓錘不輕,她敲了五下,胳膊就開始酸疼。
府衙的官兵走出來,蘇槿寧直接把皇榜懟了出去,她立馬被帶到了蔣縣令的麵前。
蘇槿寧隻給孩子們擦了身子,她自己是沒有的,身上還是之前破舊的衣裳,為的就是彆一下變化太大,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你能祈雨?”蔣縣令也就三十歲,頭發已經花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