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寧無語,這令芳露是被慣著長大的,就是小孩子脾氣,隨便說說就炸毛了,還有點壞的可愛。
“紀辰,來喝藥了,本應該一天兩次的,早上娘親貪睡了,明天開始,早晚各喝一次。”
蘇槿寧耐心哄著,畢竟小孩子喝這苦藥湯子都難,誰知方紀辰捧著木碗,咕嘟咕嘟就給喝完了。
苦得他齜牙咧嘴,方佳禾早就做好準備,把剝好的軟糖放進了他的嘴巴。
方紀辰使勁含在嘴裡,貪婪吸吮著糖塊帶來的衝擊甜度,跟中藥味道反差太大,吃起來更甜一些。
看著時間還早,蘇槿寧讓三小隻鎖好門,在家玩,她準備好了各種各樣的種子,去了鎮上。
這主街上擺攤都是要收攤位費的,如今這年頭是隨便擺,她抓住這占便宜的機會,找了個好位置。
“恩人,是你。”
蘇槿寧猛然抬頭,就看到一位陌生男子,他溫潤如玉,語氣溫柔。
“我們認識嗎?”
他湊近,“姑娘再仔細瞧瞧,在下的命,就是姑娘救的。”
蘇槿寧想起來了,這恢複的很好,那天血跡太多,看不清楚,原來是長這個模樣。
“是你,許泊青。”蘇槿寧拍拍身邊的位置,他很自然的坐到了石頭上。
兩人之間,隔著半個人的距離。
“你在賣種子?”
“嗯,朝廷公布了,過年就會下雨,到時候種植,種子是關鍵,好在我之前攢了不少,用不了,就拿出來一部分貼補家用,咱們老百姓必須跟上朝廷的步伐,準沒錯。”
許泊青看著她自信洋溢的笑容,也被帶著笑了起來,那傳說中隱世埋名的大師,他傾慕已久,要是知道是誰,他一定要去登門拜訪。
“光說我了,你當時,怎麼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啊?”
許泊青伸展了一下筋骨給她看,道:“說來話長,我在華樓做工,那表麵是個酒樓,其實背地裡裡,也做點其他的事情。”
“那我明白了。”蘇槿寧可是見過那華樓的主人,給人壓迫感十足,“不瞞你說,那樓主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好在腦子不大好使,你做工小心點,多要點月錢,到時候就不乾了,溜之大吉。”
許泊青放下手中的折扇,問道:“樓主人對我們還不錯,你見過他?”
還有什麼跟員工吐槽老板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蘇槿寧把那次去華樓的事情三言兩語說完,而後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向著許泊青靠近。
“我跟你講,我懷疑樓主人精神有問題,內心不健康,情緒不穩定,沒準還”蘇槿寧手橫在脖子上,那麼一劃,做了一個死翹翹的表情。
許泊青眼看著蘇槿寧誤會了,想解釋又玩心四起,略顯恐懼,說道:“嗯,幸好你告訴我這些,我以後會小心的,那你以後要是遇見了樓主人,你也要小心點,不然一言不合,咱們就在一處做工了,我恐怕啊,也護不住你。”
蘇槿寧後背冒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是她上次命大。
她也在這半天了,路過的人本來就少,種子無人問津,她吆喝起來:“賣種子,各種蔬菜種子,產量高,雙倍!”
許泊青見她大言不慚,不管真假,也幫著吆喝著,還真有人停下來詢問。
“兩倍產量?”一個捂得嚴實的阿婆問道。
“嗯,這是上好的種子,朝廷說了,明年開始大力發展種植,你家裡要是沒有,買我這個,直接贏在起跑線上。”
阿婆眼睛一亮,摘下圍巾,“是你啊,去陳家還牛的那個,這位是你家相公吧,那三個孩子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蘇槿寧震驚,這哪跟哪啊,且不說現在家裡一大三小,毫無血緣關係,這跟許泊青哪裡像了。
同時震驚的還有許泊青,不敢相信,她看起來年歲不大,居然有三個娃。
“阿婆,他不是。”
“不是?”阿婆提高了音量,臉上又有了八卦的意味,“孩子不是他的?那你真是有福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