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硬骨頭好玩。沒有硬骨頭,這江湖還有什麼意思。”
“京城裡淨是些怕死的老江湖,這一路也是越走越無聊,隻有今晚才算是有點意思!”
“五嶽劍派要是你這種人多一些,才不枉我走一遭。”
李淼笑著走過來,一把抓住梅青禾的手腕。
梅青禾本能想掙開,李淼隻是手一抖,就卸開了她渾身的勁力。
隨即她感覺到一股極其精純龐大的真氣順著她的脈門灌入體內,受傷的手掌一下就沒有了痛覺。
“好了。”李淼鬆開手。
梅青禾翻轉手掌,原本滿是淤血的掌心乾乾淨淨,隻剩了一些皮肉傷。
用內功溫養,以習武之人的體質約摸七八天就能長好。
“閣下前輩”
梅青禾被李淼整蒙了。
這人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我確實找五嶽劍派有點事兒。”李淼說道。
“莫急,聽我說完。”
他抬手製止了梅青禾的動作,繼續說道。
“五嶽劍派,是泰山派、衡山派、華山派、嵩山派、恒山派結成的互相救援的同盟。”
“往上數幾十年,還隻是個鬆散的聯盟,談不上什麼組織。連五嶽劍派這個名字,江湖上都很少有人提及。”
“隻是最近幾年,你們五家走的越來越近,加上泰山派掌門‘鎮嶽劍’左黎杉驚才絕豔,不到四十歲就到了絕頂高手的境地,作為盟主隱隱有了領導五嶽的氣魄,才有了‘五嶽劍派’的說法。”
“我說的對吧?”李淼說道。
梅青禾沉默著點點頭。
“但是,既然要整合,就有上下。要攥成一個拳頭,就要有壓在上麵的拇指,和被壓在下麵的食指。”
“五嶽劍派在江湖上鮮花著錦,但你們華山派,其實近幾年並不好過的吧。”
李淼那天去抓嚴笑生,其實是見過華山派的人的。
就是那個被他說“滾”的華山派執事,“清風劍”古交。
被李淼當麵侮辱,一句話不說的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古交本人性格,也有華山派近幾年確實境況不好,受不起跟錦衣衛交惡的後果的原因。
“其實從地圖上看就知道,我大朔疆域,最西邊的兩個省,一是在西南方向的雲南,二就是你們華山派所在的陝西了。”
“其他四派,泰山派在齊魯,衡山派在山西,嵩山派在河南,衡山派在湖南。”
“五嶽劍派要整合,就要有人被壓在底下。要論距離,其實是衡山派離的最遠。”
“可誰讓江南魚米之鄉,富得流油呢?”
李淼侃侃而談。
“近幾年,五嶽劍派有事,衡山派出錢,你們四派出人。華山派本就地處邊疆,人丁稀少,還要大老遠跑到齊魯之地會盟,跑到各地平事兒。”
“山高路遠,人越來越少,實力越來越弱。如果要在五嶽劍派裡找一派當最吃虧的那個,恐怕除了你們也沒彆的可選了吧?”
梅青禾默然無語。
因為李淼說的都是事實,隻是把掩蓋在江湖義氣之下的利益翻出來,講的清楚了些而已。
嵩山、恒山、泰山三派本就地域相近,其中以泰山派為首,對整合五嶽劍派的意願最為強烈。
衡山派財大氣粗,隻出錢不出人,所以實力保存的很好,在五嶽劍派中也說的上話。
隻有他們華山派,論距離最遠,論實力最差,論財力最弱。
每況愈下,在五嶽劍派會盟中越來越說不上話。
以目前的情況保持下去,再過幾屆會盟,就要徹底淪為五嶽劍派中的嘍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