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進揚為了說服那兩個女同誌,一是答應會保護她們的**,不會讓她們的名字被公開。二是保證向兵一定會被繩之以法,向家不會有機會報複她們。第三點,自然也給了女同誌家人一些好處。
中間斡旋的過程陸進揚沒打算跟溫寧說,不想讓她操心,隻提道:“向家這次不會有翻身的機會,向兵爸貪汙公款,上頭已經組織專案小組在秘密調查。”
溫寧點點頭:“那看來向兵蹦躂不了多久。”
文工團這顆毒瘤,終於要拔了。
陸進揚身體陽氣太足了,跟大暖爐一樣,溫寧被他抱著、拍著、哄著,沒堅持多久就眼皮打架,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陸進揚早就走了。
溫寧起床,發現床頭留了個信封,打開一看——
裡麵又是一疊錢票!
哦,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麵是陸進揚的字跡,說這是基地發的獎金,獎勵他們在救災行動中不畏犧牲的表現。
還說讓她隨便花,不要攢著。
獎金有200塊,票據大部分都是布票,估計是陸進揚跟彆人換的。
溫寧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心頭甜滋滋地把錢票收起來,放進小匣子裡鎖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她缺錢了,要給她送財,溫寧剛把陸進揚給的錢票放起來,去單位之後,又接到了公安打過來的電話,讓她去一趟。
她以為是要讓她配合調查間諜的事,於是去招待所把寧雪琴也給接上了。
兩個人一塊兒去公安局。
到那兒才發現,不是要配合調查,是被間諜偷圖紙單位的領導過來感謝她們。
“溫同誌、寧同誌,太感謝了!”
“真的太感謝了!”
“你們挽救了國家的損失!也挽救了我們多個科研人員一年的工作成果!”
軍研所機械科的科長靳為國一見到人,便激動地上前握手。
圖紙是國家投入研發的某個新型軍用機械設備,要用到巡洋艦上的。
要不是兩人無意撿到圖紙,還把圖紙給交上去,恐怕他也要被當成間諜抓進去,因為圖紙是從他們機械科流失的,他又是最後接觸圖紙的人。
那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
還好溫寧他們撿到圖紙,裡頭還有各種介紹信。
國安的人順著介紹信開具的源頭,才發現了嫌疑人,居然是機械科裡麵一個毫不起眼的文員。
但是帶著圖紙準備出境的人,又不是這個文員,是另一個接頭人。
隻不過那人老家是前鋒村那邊的,估計是知道出境之後就回不來了,所以臨走前去老家看看,沒想到在那邊出了些變故,隻能暫時把東西埋到山上藏起來。
現在國安的人已經在前鋒村那邊挨個排查。
當然,也是為了保護寧雪琴,並沒有透露她的任何消息。
寧雪琴被靳衛國的激動也給搞得激動了,連忙表示:“不用感謝,不用感謝,我也是國家的一份子,應該做的!”
靳衛國這次除了口頭感謝,還帶來了實質性的感謝,他握完手,才想起似的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信封:“寧同誌、溫同誌,這是我們單位發給你們的獎金,感謝你們拾金不昧的行為。”
畢竟不是誰麵對一萬塊華幣和五千美金,都能坐懷不亂,如實上交的。
很多人大概會把圖紙給扔了,然後直接把錢給拿走。
所以軍研所的領導絕對要給發獎金獎勵,不然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誰還會傻得把東西送回來呢?
至於獎金,直接從繳獲的間諜資金裡麵,撥了一部分出來作為獎勵。
聽到說是獎勵,寧雪琴也沒客氣,喜笑顏開地就接了過來。
接受完感謝,靳衛國又真誠地邀請道:“寧同誌、溫同誌,我夫人想邀請你們去家裡吃飯,表達我們全家對你們的感激之情。”
要是圖紙找不回來,靳衛國全家都有可能被請去國安喝茶。
所以這個感謝確實是發自內心的。
聽到這個邀請,寧雪琴看向溫寧,想看溫寧的意思。
溫寧覺得吃頓飯也沒什麼,點點頭應下了。
靳衛國熱情得不得了,立刻就想把時間敲定:“那你們今天晚上有時間嗎,不瞞你們說,我夫人今早上就出去買菜準備了。”
溫寧想了想,晚上沒什麼安排:“好呀,那就今天晚上吧。”
靳衛國連連道:“好好,那就說定了,對了,你們住在哪個招待所,我下班之後去接你們,一起過去。我住軍研所家屬院。”
溫寧道:“您不用特意麻煩,我知道軍研所家屬院,到時間我帶我媽坐公交車過去就行,挺方便的。”
靳衛國:“也行,那你們到家屬院門口,報我的名字,我回去就跟哨崗的人打聲招呼。”
……
溫寧陪寧雪琴回到招待所。
寧雪琴打開裝獎金的信封,看到裡頭裝的大團結,拿出來數了一下,登時驚呆了!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足足有一千塊!
她嚇得都有點磕巴了:“閨、閨女,你來數數,這是多少?”
溫寧拿過來數了一遍:“一千塊呀!”
寧雪琴掐了兩把胳膊,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一千塊。
她樂得合不攏嘴:“天呐,真是一千塊!”
“我們有錢啦閨女!”
“我們有錢啦!”
溫寧也替她開心,同時又感歎:“媽,你這運氣也是挺好的,隨便上個山都能撿到寶貝。”
寧雪琴慶幸道:“哎,還好你讓我交上去,老實說,之前媽揣著那些東西,在火車上覺都不敢睡,就怕被人發現給搶了。後來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又後怕,還好沒被人發現,不然的話當間諜抓起來了。”
“還是現在這個獎金拿著踏實。”
寧雪琴抽了兩張大團結,把剩下的錢全給溫寧:“閨女,這些你都拿去,多買幾身漂亮衣裳!”
“媽,我有錢,你自己留著吧。”溫寧沒要,她現在小匣子裡頭有好幾百塊,她自己用是夠花的。
寧雪琴就是個寵女狂魔,有好吃好喝的都緊著女兒。
最大的心願就是女兒能嫁個金龜婿,然後一輩子都無憂無慮。
至於金龜婿的條件,當然是越優秀越好,反正她覺得她女兒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見溫寧不收,她就提議要出去逛街,直接花女兒身上。
正好溫寧也想著給親媽買幾身衣服,便一起去了友誼商店。
親媽有錢,溫寧有票,終於在商店買東西不用問價格了。
寧雪琴從頭到腳買了兩身,買完就換上了。
寧雪琴本身長得就不錯,皮膚雖說不是那種雪白的,但也不黑,是那種黃一白的膚色,就是皮膚粗糙了點,在鄉下天天風吹日曬地乾活,保養得自然不如城裡人精細。
五官跟溫寧眉眼有幾分像,臉也小,不過臉頰有些凹陷,看起來年齡感就上去了。
加上身高將將一米六,體重隻有80多斤,整個人跟紙片一樣,又瘦又薄。
不過打扮起來,倒也算個美人,瘦美人那種。
溫寧買了件風衣外套加連衣裙,還買了一雙係帶得高跟鞋搭配。
買完東西,見時間差不多了,兩母女回招待所把東西放了,準備去軍研所家屬院。
……
靳家。
靳為國今天早早就下班,回家幫著媳婦兒梁一梅準備晚餐。
看到靳為國是一個人回來的,梁一梅問道:“兒子呢?你下班時候怎麼沒把他給喊上?”
靳為國無奈道:“在實驗室呢,說要盯著實驗數據,今天不定能回來,哦不,今晚可能都不定能回來。”
梁一梅放下手裡的菜,歎氣,“工作再重要,也不能不吃不喝天天紮裡頭吧?這孩子真是……”
說到這個,梁一梅就想到兒子的個人問題。
兒子26歲還沒結婚,就是因為天天待實驗給鬨的。
之前處過一個對象,結果談了三個月,就見過一次,還是相親那次。
三個月來,愣是沒主動約過對象一次,天天就紮實驗室。
好不容易姑娘約他吧,他還說要做實驗,沒空。
黃了也是應該的。
說是這麼說,但梁一梅其實還是著急兒子結婚的事,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老靳,你們科室這個月不是新招了一個研究員,聽說是個女同誌,長相家境都還挺不錯的,要是合適,你給咱兒子介紹介紹唄。”
靳為國早習慣妻子三天就要問一次給兒子介紹對象的事,順嘴應道:“回頭我問問,前段時間一直忙著追查圖紙失竊的事,沒顧得上。”
等等!
介紹對象?
靳為國腦子裡閃過今天見到的寧雪琴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