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指導員朝陸進揚點點頭:“進揚,你一個人?文公團那位女同誌呢?”
陸進揚正想回答,溫寧跟張隊長請假回來了。
溫寧見病房內多出了兩個人,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柔聲問,“進揚,這是你隊友?”
看到溫寧,吳中磊一下激動起來,指著她對指導員道:“就是這位文工團女同誌,你看,這麼晚了,兩個人還待在一起。”
聽到這話,溫寧察覺出不對,看向那位被叫指導員的男人,解釋道:“您好,我是陸進揚同誌的家屬,隸屬於首都文公團,今天到基地慰問演出,知道陸進揚同誌生病了,我就過來照顧他一下,我跟文公團的張隊長事先請示過,她同意後我才過來的。”
什麼?
家屬!
聽到兩人的關係,吳中磊腦子一閃,突然想起為什麼覺得溫寧眼熟了!
那張照片!
她就是陸進揚天天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
陸進揚家世好,晉升快就算了,現在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家屬,什麼好事兒都讓他給占完了!吳中磊仿佛喝了瓶酸水,酸得五臟六腑都在冒泡兒。
指導員也有些震驚:“你們是夫妻關係?”
溫寧道:“不是,我們還沒領證,但是已經打了結婚報告,而且上麵也批了,他是我準未婚夫,我照顧自己未婚夫,不算違紀吧?”
指導員還沒開口,吳中磊先不滿地道:“怎麼不算違紀?基地明確規定,培訓期間不允許與外界聯係,不能打電話也不能寫信,更不許家屬探視,你和陸進揚待在一起那麼久,誰知道他有沒有泄密?”
“就算他沒有跟你提到培訓期間的事,但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未婚夫妻關係,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來!”
溫寧算是聽明白了,這人就是衝著她跟陸進揚來的,陸進揚顯然也知道怎麼回事,當即坐了起來,眉心不耐地蹙起,就要出聲,溫寧記得之前在基地跟王婷婷鬨矛盾的教訓,趕緊衝他使了個眼色,隨即又轉頭氣呼呼地瞪著吳中磊:“原來是你這個臭流氓!”
不就是舉報嗎,誰不會?
“指導員同誌,就是這個流氓,從演出結束在後台就想跟我搭話,我當時著急去找進揚就沒搭理他,哪知道他一路尾隨我到醫務室,中途我去小廚房給進揚做吃的,這個流氓又出現在小廚房,想對我動手動腳,我罵了他幾句,還警告他再這樣就喊人了,他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溫寧指著吳中磊,跟指導員告狀。
吳中磊氣急敗壞地瞪著溫寧:“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碰你!我跟著你隻是出於一個飛行員的警覺,你剛到我們基地就鬼鬼祟祟地離開大部隊,誰知道你懷了什麼心思!”
兩方各執一詞,指導員一個頭兩個大,但顯然陸進揚跟這位女同誌什麼事兒都沒有。
不過吳中磊到底是基地的人,權衡再三,指導員看向溫寧,“這位同誌,你說吳同誌對你耍流氓,有什麼證據嗎?”
溫寧衝著指導員粲然一笑:“指導員同誌,吳同誌指控我和進揚在房間裡做什麼出格的事,有證據嗎?是看到我們衣衫不整,還是聽到什麼聲音?醫務室外麵一直有醫生和護士,病房門又是一直開著,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想空口白牙就誣賴我們,就把證據拿出來。”
溫寧早就對造謠這種事兒手拿把掐,經驗十足。
這問題問得吳中磊和指導員皆是啞口無言。
指導員看向吳中磊,吳中磊心虛垂眸,擺明是沒有證據,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眼珠子一轉:“就算你們什麼都沒做,但陸進揚確實跟你接觸過,違法基地的保密紀律!”
溫寧冷笑:“那你也跟我接觸過,還跟我說過話,你是不是也違法了紀律?演出結束,後台那麼多跟文公團同誌說過話的基地飛行員,是不是也違反紀律?”
溫寧過來之前就跟張隊長了解過,文公團進基地慰問演出,每個同誌的背景都是審核過的,沒有任何問題,基地沒有禁止飛行員跟演出的同誌接觸,所以她來照顧陸進揚,不算違法紀律。
吳中磊被溫寧的一番話懟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指導員看他這副理虧的樣子,直搖頭,發話道:“行了,你跟我回去,讓陸進揚同誌在這裡好好休息。”
溫寧本來還想讓對方道歉,但看指導員這態度,明顯是想大事化小,也就沒出聲,任憑兩人離開。
指導員在醫務室沒發話是給吳中磊留麵子,出來之後,便對著他劈頭蓋臉訓了一頓:
“你看人家陸進揚,訓練成績次次第一,理論測試也是滿分,人家優秀是有道理的,你跟他一個宿舍,不趁著這個機會多跟他學習交流,一天天的淨整些沒用的事!你看看你,哪裡有飛行員的樣子?跟個跳梁小醜有什麼區彆?!以後要是再耍這些無聊的手段,就退出這次訓練,滾回去!”
吳中磊悶不吭聲地挨罵,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成拳頭。
回到宿舍,他一腔怒火沒處發泄,想起自己經常聽的收音機,拿出來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