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去裡麵拿。”老婦人轉身進了裡屋。
沒多久,就抱著一本相冊出來。
孩子周歲開始,每年都會照一張照片,長得很是漂亮清秀,頭頂紮兩個羊角辮。
而老婦人的丈夫也長得很英俊,穿著一身軍裝。
不過照片往後翻,就會發現,丈夫不常出現在相冊裡。
“你們進來慢慢看,我去給你們倒杯水。”老婦人示意他們進屋坐,然後拿起桌上的杯子給他們倒水。
進屋後,溫寧才注意到屋內牆上掛著照片。
準確地說,是遺相。
一個是年輕的男人,一個是小孩子。
溫寧忽然明白,老婦人為什麼看著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得多。
原來丈夫和孩子都去世了。
哎,也是命苦。
老婦人把水遞給溫寧三人,口吻堅定道:“你們不用懷疑,孩子肯定沒抱錯,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清楚。”
見她如此確定,再看相冊上孩子跟孩子父親的對比,眉眼間還是有些相似的,霍英驍也覺得老婦人的話沒錯。
可醫院那邊就給了三個產婦的資料,現在三個人都排除了。
看來這次來內地尋人,多半要空手而歸了。
想到還在病床上等著和女兒相認的阿姨,霍英驍心情有些低落。
他和母親能在美國站穩腳跟,很大部分是靠這位阿姨的幫襯。
溫寧見他神情有些失落,安撫道:“再問問醫院那邊,興許他們給的名單漏掉了誰,畢竟過去快20年了,檔案難免有遺漏。”
霍英驍:“兩個月之前我就聯係過醫院了,如今他們給的資料已經是儘力尋找後的結果了。”
霍英驍把水杯放回桌上,朝著老婦人點點頭:“抱歉,打擾您了。”
溫寧和周助理跟著起身。
“等等。”
就在三人快要走出門口時,身後老婦人忽然開口,三人同時轉身,便聽得老婦人道,“當年我生產那天,我丈夫部隊還有一位戰友的媳婦兒也生產,不過她不是蔚縣人,是過來隨隊的,我生到一半的時候,她才被送進產房。我生完以後,她被轉到部隊的醫院了,後來聽我丈夫提了一句,才知道她是軍嫂,她丈夫跟我丈夫一個營。”
“再後來我也沒細問她和她丈夫的信息,你們要是能等,我就現在就寫信去我丈夫部隊,打聽一下她的名字。”
霍英驍眼底燃起希望,“能等,那就麻煩您寫信聯係一下。”
說完朝著助理示意,周助理立刻掏出錢包,數了幾張大團結遞給老婦人:“同誌,一點心意。”
老婦人連連推拒:“不用不用,順帶手的事。”
“您收下吧,您提供的消息,對我們很重要。”溫寧看老婦人的情況,不像是經濟寬裕的,而且丈夫和女兒都去世了,怪可憐的。
勸說一番,老婦人才收下。
收了錢,老婦人更是儘心儘力,當即就拿出紙筆,要給丈夫的戰友寫信打聽。
寫完信,溫寧幾人拿著信,去郵局投了個加急加快的信件。
處理完霍英驍的事,已經是下午兩點,溫寧想在天黑前趕回家,所以在路邊隨便買了個燒餅對付,便打算去文具廠。
車子停在了文具廠附近。
霍英驍不知道她要去乾什麼,饒有興致地跟她一起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