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員抓起文件瞄了一眼,看清楚上麵的字,她謔地瞪大眼睛,瞬間忘記哭了,傻愣愣地盯著文件。
她居然被市委招待所給開除了!
“憑什麼?!”
“我是受害者!憑什麼開除我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溫寧冷笑,“你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自己心裡清楚!既然你不講武德,就彆怪我們不按規矩辦事。你可以繼續咬定吳廠長對你耍流氓,但我們也會用我們的方式,讓你承受栽贓陷害的代價!”
“你!”女人被溫寧懟得說不出話來,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之前公安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連法律都搬出來了,女人一點都沒動搖,大有要跟吳孟達杠到底的意思,但現在溫寧不按常理,上來就直接把她飯碗給砸了,她才有點害怕。
僵持了一會兒,女人語氣稍微妥協:“你想怎麼樣?”
溫寧紅唇微勾,睥睨著對方:“我想如何全看你的態度,你要是痛快還吳廠長清白,那你故意設計的事,我會考慮讓公安酌情處理,但倘若你執迷不悟,還要執意攀咬,那就不止你,你們全家的飯碗,我都可以給你砸了。”
女人不信邪地看著她,似乎是不相信她有那麼大能量。
一旁陸進揚薄唇開啟,波瀾不驚道:“你丈夫在供銷社上班,你公婆是糖酒廠的職工,你娘家哥嫂都在文具廠,你兒子在子弟小學,你的背景,我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最近各廠都在收緊崗位指標,你家人如果知道被你牽連丟了飯碗……”
後麵的話陸進揚沒有說,給女人留了足夠想象空間。
溫寧火上澆油道:“為了張德發這麼一個遠親,把你們全家的鐵飯碗都砸了,值得嗎?張德發給你許的好處,夠你們全家受益嗎?”
“你、你們……”女人驚恐地看著兩人,好像見鬼了一樣。
“想清楚再回答。”
“現在我們願意跟你談判,你還有選擇的權利,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溫寧和陸進揚氣場強勢冷酷,在女人的心理防線上步步緊逼。
終於,女人扛不住了,驚懼地盯著兩人,牙齒哆嗦:“我、我說…我全都說……求求你們彆讓我家人丟飯碗……”
溫寧和陸進揚對視一眼,把外麵早就守著的公安叫了進來。
公安重新給女人做筆錄。
女人臉色慘白,縮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揪著自己兩邊褲腿,開始交代:“吳廠長確實沒有對我耍流氓,是張德發讓我配合演戲,說隻要吳廠長被抓,他在廠裡位置坐穩,就能給我弟和弟媳在廠子裡安排個工作。”
“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他……”
“對不起……”
事情真相大白,吳孟達終於被放了出來。
看到溫寧,吳孟達一個中年大叔,頓時淚如泉湧,感激地給溫寧鞠了個躬:“小溫同誌,謝謝你!謝謝!”
“要不是你幫我洗刷冤屈,我後半輩子可能都要在勞改場度過了。”
溫寧笑笑,扶起他:“吳叔,你要謝的不是我,是進揚,有他幫忙,你的案子才能重新被調查。”
吳孟達這才看向溫寧旁邊的高大身影,“進揚,這次謝謝你幫忙!沒驚動你爸吧?”
陸進揚淡淡道:“吳叔客氣了,一點小忙而已,沒有驚動我爸。”
“那就好。”老戰友混得好,吳孟達從來沒想過要攀關係,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會去張這個口。
“小溫”,吳孟達轉頭看向溫寧,“走,吳叔帶你回廠裡要錢去!”
溫寧一看吳孟達渾身狼狽,雖然著急,但不忍心讓他折騰,提議道:“吳叔,要錢的事不急,您先回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再去廠裡找張德發算賬。”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