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嘛,後來長大些的沈以澤其實已經知道,沈惜夭出國是她對自己未來的選擇。
小孩兒後來還專門找薑眠道了歉,說自己當初不應該那麼說她。
如今偶爾碰上,還會乖乖地喊她一聲:“眠眠姐。”
從回憶中抽身,沈惜夭點了點頭:“有啊,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沈以澤現在讀大學也是在京江,因為家裡的意思,他讀的是金融,偶爾周末還要去沈家公司學習學習。
原本沈家也有意讓沈惜夭進公司的,但是她自己沒這個意願,沈父沈母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不管他,先把他晾著吧,煩人的很這家夥。”
可不就是煩人嘛,沈以澤現在十九歲。
想一年多前他高中畢業那時候,那個暑假,硬是要出國去找沈惜夭。
在她那裡足足呆了一整個暑假,才因為上學實在沒辦法,被沈惜夭給趕了回來。
後來大一的暑假他又想出國去找沈惜夭,被沈父沈母勒令必須在家學習,最終沒去成。
如今沈惜夭回國,他可不得纏著。
薑眠覺得好笑,她父母沒給她生什麼弟弟妹妹,這種親手足的情誼,她沒有感受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
“對了,要不說說你的事情?”
服務員已經上了一大半的菜,沈惜夭拿著筷子夾了一點兒醋魚到碗裡來,正吃著,抬頭看向薑眠。
她有些愣神,沒反應過來話題怎麼突然轉變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有些訥訥地,沒有說話。
沈惜夭也不著急,一邊吃著醋魚,一邊又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咕嚕咕嚕喝下去,感覺自己整個胃都得到了寬慰。
薑眠夾了一筷子醋魚塞進嘴裡,緩慢地嚼著,感受著舌尖上傳來的甜辣味,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該從哪裡開始講呢?她不太清楚,事情似乎沒有一個明確的。
半晌,她想起去溫老爺子壽宴的事情來。
“溫矜懷給我送了邀請函,說是溫老爺子想見見我,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沈惜夭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想想這些年,她什麼大場麵沒有見到過,但是聽說溫老爺子想見一個人,還真是稀奇的很唉。
沈家和溫家的關係雖然算不上多親近,但是逢年過節的體麵事兒還是做著的。
溫老爺子這人素來平和,當然,這是表麵上的。
看上去和誰都能說上兩句,實際上也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地入了老爺子的眼。
當初沈家父母也不是沒想過讓沈惜夭和溫家去攀親戚,結果被溫老爺子一句“矜懷啊,夭夭可是好妹妹”給擋了回來。
人家壓根沒把沈惜夭放在那個範圍之內。
“看上你了。”
“啊?”薑眠愕然。
沈惜夭的表情不像開玩笑,她一邊把碗裡的飯往嘴裡塞,一邊對著薑眠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人看上你了,想讓你做溫總夫人。”
要麼是溫老爺子看上了,要麼是溫矜懷看上了,總之是這麼個意思。
薑眠有些不太敢相信,溫矜懷那樣的人,就算溫老爺子想讓她嫁給他,他自己應該也不樂意吧?
人家都掌權好幾年了,還能因為溫老爺子的話娶一個不相關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