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許久的小祠堂,隨著外人的進入,年久失修的朱紅色木門發出刺耳的響聲。
“咳咳——這也太嗆人了。”
揮舞著雙手,儘力阻擋著騰起的灰塵。
柳月茹用帕子遮掩著口鼻,於漫天塵埃裡眯著眼適應了室內昏暗的光線。
一個小佛龕,一個老舊蒲團,一方黃花梨木的長幾。
這小小的佛堂是柳月茹的親生母親喬氏曾經日日都會來跪經的地方,喬氏那個時候頭上還有婆母壓著。
為了討柳老太太的歡心,喬氏除了每日晨昏定省,處理府中事務之外,絕大多數時間就是在這兒跪經。
“母親可真是好心,連封閉了這麼久的小祠堂都給我開了。”
柳月茹歪了歪頭,朝著屋外的方向大聲說話。
想也知道秦氏的人定然在不遠處偷偷看著呢,真是難為她能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折磨自己。
前腳立的孝女人設,後腳就給自己提供了喬氏跪經的小佛堂。
當著柳博文的麵提及這件事,柳月茹自然隻能微笑接受,還要好生一番感激。
“小姐,這裡奴婢得找些灑掃丫鬟來打掃乾淨,就沒一處能下腳的地方。”
小蓮壓低了聲音嫌棄無比,喬大夫人走後,老爺甚少來這些地方,怕觸景傷情,起先秦氏還裝著賢惠,日日派人打掃這小佛堂,後來不也直接落鎖不管了麼。
“就怕你前腳安排了人來打掃,後腳就有人去父親麵前嚼舌根,說我不敬生母。”
慢條斯理的將衣袖卷起,柳月茹打算自己動手,把孝女的人設立到底。
不就是大掃除麼,這點工作量可完全比不上自己在現代時一個人搬家的勞累程度。
“小姐……奴婢陪著您一塊兒!”
兩個人進進出出忙活了大半日,終於將小佛堂收拾了出來。
輕輕放下擦拭的乾淨如新的觀音像,小蓮輕輕吸了吸鼻子。
“夫人當年日日跪經,這觀音像都已經浸潤了一股子檀香的氣味了,可見夫人心誠。”
“娘親自然是心誠的,聽府上的老人說,娘親頗具慧根呢。”
這評語還是國寺原先的主持元惠大師給的,不然以喬氏的家世可不見得能順順利利嫁進柳家。
“小姐隨了夫人那麼多,這跪經是辛苦活,也得心誠才行。”
小蓮摸了摸嶄新的蒲團,這個柔軟度還是不太夠,真要日日來跪經那膝蓋恐怕還是會吃不消的。
“陸世子那邊的消息,可送去了?”
柳月茹也不是個傻的,秦氏這麼想折騰自己,肯定還有後手,這可得傳消息給陸清恒,讓他好好心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