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是在黑市花重金買來的。”
“嗬,好得很。堂堂柳家,竟然讓這麼一個黑心害主的刁奴活了這麼久。”
柳博文得到秦嬤嬤的供詞轉天,柳月茹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還多虧了文姨娘安排了個送清粥的小丫鬟聽牆角。
文姨娘同秦氏主仆二人的仇怨,柳月茹是清楚的,也知道文姨娘這麼多年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如今自己已經將機會送到她跟前了,她自然不會錯過,兩人的合作從而更加密切。
“秦嬤嬤怎的落到了這副田地?嘖嘖嘖,不知夫人若是瞧見了你如今的這副模樣,會有多傷心。”
文心拿著帕子捂住口鼻,才勉強遮住屋內衝天的臭味。
秦嬤嬤聽到聲音費力的支起上半身,眼中依舊是不屑的神情。
“區區姨娘,也配提夫人。”
“放肆,文姨娘如今掌管柳府上下,豈是你這個死到臨頭的刁奴可以非議的。”
紅荽哪裡忍得了秦嬤嬤這樣囂張的態度,剛罵了一句就險些被秦嬤嬤一口血痰攻擊到衣裙,還好閃的夠快。
“我老婆子死不要緊,重要的是夫人依舊是夫人。除夕在即,老爺看在大少爺的份上也不會對夫人如何,等夫人東山再起,你們這群小醜又隻能回到那憋屈的小院子裡過活。”
秦嬤嬤說的一點不錯,柳博文確實不會真的把秦氏如何,但文心今夜前來不僅僅是想看秦嬤嬤被打上十板子逐出府去,更想做的便是殺人誅心。
微微彎下腰揚起唇,用往常的溫柔語氣說道。
“秦嬤嬤猜的真準,老爺看在大少爺即將回府的份上,的確不能再拘著夫人了,隻可惜啊……這夫人的病胡大夫說了,怕是要躺好一陣子的床了。”
一聽胡大夫,秦嬤嬤眼眸緊縮了一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給夫人看診的一直都是……”
“我自然知道給夫人看診的大夫不是胡大夫,可老爺覺得胡大夫醫術更好,你看大小姐就被他照料得很好,如今已經病愈了。”
滿意的看著秦嬤嬤變了神色,文心緩緩直起腰,在狹小的柴房裡勉強找到一處能坐的地方坐下,微笑著說道。
“秦嬤嬤放心,老爺也沒想要了你的命,對於你這樣的惡仆,老爺也不希望你的死晦氣了柳家的新年。特意吩咐隻打十板子,就扔出府外由得你自生自滅。你的好夫人病的下不了床恐怕是不能送你了,我文心既然被老爺委以重任,自當好好當著這個家,好好照顧夫人。”
“你想做什麼?!你若敢借機害夫人,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秦嬤嬤看著遠離自己五步之遙的文姨娘,想掙紮著起身撲上去,可試了好幾次都隻是徒勞。
被關了這幾日,早就被消磨殆儘了力氣,再挨上十板子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真的沒命了。
“現在知道怕了?那你們聯手害死我腹中骨肉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害人之人終有一天會遭報應嗎?!”
“你……你在胡說什麼……”
秦嬤嬤眼神閃爍了一下,梗著脖子否認文心的指控。
“你以為你們當年對我腹中的孩子做了什麼,我真的一無所知?!當年我的孩子是為何胎死腹中的,真以為我會信了那大夫的說辭而從不查證?!”
文心好歹也是出身良家,甘心做柳博文的妾室,也是真的愛慕柳博文的才華,對於一直康健的胎兒突然胎死腹中,不起疑是不可能的,隻是當時自己的地位無法與秦氏抗衡,所以隻能暗暗探查隱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