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自己與兩名亭卒,還有一個陳慶,整整十人。
趁母親沒顧上這邊,沈昭特意給二兄預留一大碗雞湯燉豆腐魚圓等,還有一大碗白米飯。
她有預感,如果不提前留出飯菜,自己這一大鍋菜肯定會被吃的光光。
“咦?沈兄家做的什麼?為何如此香?”一人循著味兒走進灶房,望見屋裡一口碩大鐵鍋,不由驚訝道:“這是鐵製釜吧?從哪裡買的?”
沈昭連忙解釋:“是從西域駝隊那裡買的。”
“哦?”來人是個中年人,跟沈昂差不多年紀,圍著大鐵鍋轉一圈就出去了。
沈昭鬆口氣,趕緊用黃盆裝菜,再用陶碗裝飯,一一送去廳堂。
不多時,就傳來幾人的驚歎聲:“這是什麼菜?老朽竟從未見過。”
於是,正躲在灶台後端著碗大塊朵頤的沈衡被叫去廳堂,為眾人解惑。
沈衡嘴巴上還粘著米粒,認真介紹黃盆裡的菜肴:“這是豆腐,菽豆做的;這是魚圓,這是鴨血,還有蘑菇”
眾人連連點頭,有人問:“豆腐在哪裡買的?敝人竟從未遇到過。”
沈衡呲牙一笑,大言不慚道:“這是咱沈家秘方,外頭自然見不著。”
眾人:
好小子!一句話堵住大家繼續詢問的通道。
沈昂撇一眼兒子,嘴角翹了翹:“就你話多,還不給各位叔伯添上飯。”
“唯。”沈衡答應一聲,抱著陶釜給眾人添加米飯。
這潔白晶瑩的大米飯根本不漸吃,眼看兩釜米飯隻剩一小半。
沈衡心裡哀歎,給眾人添好飯後立刻回了灶房,繼續乾飯。
乾飯的同時也沒忘給母親與妹妹留一半。
半個時辰後,眾人吃飽喝足,紛紛起身告辭。
沈昂將眾人送出鄰裡才轉回家中。
從兩隻衣袋裡取出好幾串銅錢交給妻子:“這是曹家返還的禮金,一共五千錢,你拿去收好。”
張山月接過錢數了數,問:“他們可曾為難你?”
沈昂冷笑一聲:“為難我?我沒為難他們就算好的了。”
張山月歎口氣,將銅錢放進一隻木箱,說:“若是循兒回來得知親事沒了,也不知會不會難過。”
“難過什麼?好男兒何患無妻?”
沈昂不屑道:“那曹家不過是尋常人家,即便女郎有幾分姿色,但其父利益熏心,十足小人做派,我沈家兒郎豈能娶那種人家的女兒為婦?沒得帶累子孫品性。”
“說是這麼說,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循兒到底與那曹家女郎相處了三年,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如今卻唉。”
張山月長歎一聲,望著地上擺放的聘禮發呆。
沈昂走過去拍拍棉被:“這些就給家裡幾個孩子分一分吧,夜晚天寒正好用上。”
“嗯。”張山月忽然想起閨女說的話,擔憂道:“夫君,這次循兒回來,你不如再去走動一下,能將其留下來當個亭卒也好,我總擔心阿昭的話會應驗。”
沈昂蹙眉沉思片刻,點點頭:“也好,回頭我去問問,若真能留下,哪怕多出點更錢也行。”
反正自家從曹家拿回五千錢禮金,再稍微湊一湊,應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