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氏氣壞了,恨不得上去扇薛王氏一巴掌。
秦翊也一眼難儘注視薛王氏,隻覺得自己第一次看清此人。
沈昂接過一千錢,隨意放在身邊,抬眼望向秦楊氏,那神情不言而喻。
秦翊一咬牙,一臉屈辱道:“沈大叔,我家確實拿不出一千錢,還望您高抬貴手。”
沈昂也不理他,轉頭看向三老。
三老頓時老臉掛不住,喝道:“沒錢就去亭驛舂米,什麼時候舂夠一千錢什麼時候算完!”
沈昂趕緊擺手:“我亭驛可不缺舂米的人,要不就讓他頂替我兒的徭役吧,如此我就不要那一千錢了。”
三老:
他瞪向沈昂,見其不似玩笑,隻好對秦翊道:“你可聽明白了?拿不出一千錢就替沈家服徭役。”
秦翊眉頭緊鎖,望向沈昂的眼神帶上殺意。
自己上輩子身在高位十幾年,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一個小小亭驛,竟勾結三老徇私舞弊,真是好狗膽!
“不行!我兒不能去徭役!”秦楊氏急了,一下子撲到三老麵前,涕淚汩汩而下:“我出,我出一千錢還不行麼?”
三老不耐煩揮揮手:“那就回去拿來,老夫也要寫個呈情文書遞交縣府。”
秦楊氏隻得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回去取錢。
走至半路遇到秦二叔與住在西鄉的叔祖,隻匆匆打個招呼就趕去家裡。
秦二叔望一眼寡嫂,領著叔祖往薛家走去。
此時三老正在書寫糾紛處理文書,見秦家長輩來了正好讓他們過來簽字畫押。
最後沈昂拿到兩家的安撫錢,又在薛家等了一會兒,那薛鬆才姍姍來遲。
“怎麼回事?”薛鬆一身風塵仆仆,將泉置的馬匹拴在門柱下,抬腳走進正廳。
沈昂朝他一抱拳,又將事情說一遍。
薛鬆聽完始末,臉上神色變幻莫測。
他扭頭看向薛王氏,眼裡全是冷意。
男人的直覺,他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因為他也見過沈家那女孩,簡直與靈瑤一模一樣。
之前或許因為兩家並不在同一地方,薛鬆不曾懷疑什麼,可如今看妻子這做派,就跟做賊心虛沒啥兩樣。
待所有人都離開,薛鬆坐在正廳認真打量母子三人。
妻子長相柔美,哪怕在西北也沒怎麼曬黑。
而一雙兒女雖是雙胞龍鳳胎,卻沒有一處相似。
特彆是翼兒,他的膚色稍黑,一雙眼睛狹長,不像自己也不像他娘。
薛鬆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靈瑤,翼兒,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與你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