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實如何,得找到那個下手的人當麵問過,才能清楚。
第二天天一亮,馬賁立刻帶著人直撲城北一座宅院,然而進去後,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這些家夥,跑得真快呀。”
馬捕頭神色不大好看。
誰都知道監獄方麵出了大問題,可此中水深得很,牽扯甚大,就連宋縣令都沒辦法深查下去,隻能派馬賁來查辦,緝捕凶手歸案。
但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什麼跟腳來曆也不清楚,能怎麼查?
最後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吃掛落的,自是他馬賁了。
……
“劉老三,你那天在巷子裡拍倒的,究竟有沒有拍錯人?”
府邸中,監獄典史官賈恭臉色鐵青地喝問道。
一個身形精瘦的漢子垂手站著,連忙回答:“怎麼可能拍錯?就是陳澤鄉那個窮酸書生啊,看著弱不禁風,縮頭縮腦的,一棒子就倒了。我見他體弱,生怕下手重了會打死,故而很小心,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
賈恭疑問:“你確定?”
漢子劉老三叫起撞天屈:“大人,你交代的事,小的豈敢馬虎胡來?我一直讓人在陳澤鄉盯著,一路跟著那窮酸書生出村子,進城門,等到巷子裡才下的手。”
賈恭眉頭緊鎖:“這就奇了怪,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劉老三問:“大人,你這麼急找我們來,可是出了甚事?”
賈恭長歎一聲:“昨夜牢裡出了大事,有人從死牢裡一路殺出來,把顧老二、吳家兄弟等全部殺了。種種跡象表明,凶手正是那個窮酸書生。”
“什麼?”
劉老三聽得雙眼睜大,滿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賈恭板著臉:“事實擺在眼前,昨夜宋縣令升堂,責問於我,我差點無法脫身,隻得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顧老二他們身上。”
劉老三依然一臉迷糊:“這,這事,莫不是搞錯了?我親自下的手,送進去的時候,顧老二也上手檢查過的,確認無誤,這才關進牢房裡頭養著。
賈恭摸了摸胡須:“你們辦事,一向穩妥。況且又不是頭一回,按理說不會出這麼大的問題。我這心裡,也是疑惑得很。”
劉老三疑問:“會不會是有人前來劫獄,故弄玄虛?反正打死我都不相信,那窮酸書生有如斯本事,他連殺個雞都不敢的。”
賈恭目光閃動:“此事的確疑點重重。宋縣令那邊,已經責令馬賁來查辦此案。”
聽到“馬賁”二字,劉老三頓時緊張地問:“這姓馬的鐵麵無私,心狠手辣,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賈恭冷笑一聲:“你怕什麼?咱們經手的那些人事,牽扯著上麵的大人物呢。宋縣令查不了,也不敢查。而今顧老二他們死了,正好死無對證。”
劉老三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至於牽扯到什麼大人物,他可不敢多問。
在整件事的環節裡頭,他和手下的幾個兄弟隻負責拍人,並把人送進監獄裡,後麵的事怎麼操作,就不知道了。
像他們這種嘍囉,知道得太多,容易死得快。
賈恭沉聲道:“這件事已經辦砸了,我還不知該如何交差。當下風聲緊,你們不要留在城裡。先出去躲躲,正好去陳澤鄉盯著,看那個窮酸書生有沒有回去。如果真看到了人,不要打草驚蛇,馬上回來稟告。”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