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搖搖頭:“這不是對錯的問題,而是你置身的環境,以及經曆過的事,所讓你做出的判斷。”
“師父的意思,是說我未曾遭遇過惡劣的事端,故而判斷起事態來,往往會做出樂觀的預判?”
“善!你是個聰明的,一點就通。你兩個師兄就不行,他們得親身去闖蕩過,才能慢慢明白過來。”
雲寧秀眉蹙起:“師父你擔心後天的鬥法,我們會鬥不贏?”
觀主歎道:“我剛才說了,對方有備而來,並且已經打探清楚了道觀的底細。換句話說,對方了解我們,但我們隻一知半解。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雲寧道:“可他們並不知道師父你已經康複了。”
觀主一聳肩:“是的,為師本來也認為這會是張底牌,可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而當真正麵對的時候,才霍然發現,你的敵人,很可能比你想象中還要狡猾得多。”
雲寧冰雪聰明,立刻聽了出來:“師父,你去過惡虎穀,並且與詹春他們交過手了?”
觀主點了點頭。
雲寧立刻緊張地觀察起他的狀況:“師父,你現在好好的在這兒曬太陽,那就證明,不好的是詹春他們。所以,其實問題已經解決掉了?”
觀主語氣蕭索:“大概是解決了。可為師也差點中了埋伏,跌一大跟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寧連忙追問。
咿呀一響,偏殿的木門打開,一身青衫的陳晉走了出來,口中說道:“我還以為午飯送上來了呢。”
雲敏馬上道:“哥哥,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端上來。”
手腳麻利地下去了。
雲寧明眸如水,看了看師父,又瞄了瞄陳晉,似乎全明白過來。
觀主坐起,問道:“陳公子,你是不是也覺得貧道的幾個徒弟欠缺了一份磨煉?”
陳晉反問:“所以呢?”
觀主一本正經地道:“吾輩修士,修行、鬥法、搏殺,皆不可或缺。否則的話,便如同養在屋子裡的嬌花,看似漂亮,可一旦遭受風雨,便禁受不住,立刻凋零。”
“既知道理,那去做便是。”
“所以貧道想讓阿寧跟隨在你的身邊,長長見識,不知可否?”
聞言,雲寧頓時心一跳。
陳晉笑了笑:“觀主,我如今不就在山上嗎?阿寧姑娘有事的話,我也可以幫上忙的。”
觀主聽出了其中的婉拒之意,並不感到意外,從昨夜的事就知道了:
陳晉行事,喜歡獨來獨往,不願意帶上彆人。
或許是習慣所然,又或者是為了保持獨立超然,免生羈絆牽掛。
不過能得到其一句應許,那就已經很好。
若非為了弟子,觀主自己都不該提出此言的。
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