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垠仙令一拿出來,再加上林珂的敘述,眾人的注意力就全部轉移過去。
不再關注林珂怎麼殺修仙者、怎麼逃跑、逃跑了多久多遠等等問題。
一部分人將注意力放到了他手中鹿角形狀的上。
一部分人則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心智上。
“這個人手裡拿著……樹枝?”
“很奇怪,為什麼說那個樹枝指引他來?”
“與其說像樹枝,不如說更像是乾枯的鹿角。”
“這個少年好心性!好心智!若是老夫,估計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竟然拒絕了?奇怪,這樹枝有何特殊?為何不能拜入?”
眾人依舊輕聲交談。
隻不過相比於此,林珂內心已是晴天霹靂。
不可拜入?
以林珂的神色,麵對這一結果都有些愣神,但是轉而便恢複了神色,冷靜以對。
不管能不能拜入,他都不能在此時惡了眼前的少女。
這少女可是一個二境修士,而且比玉瓶真人強。
要是他因為出言不遜而被捏死,那真是太憋屈了。
卻也在這時,少女笑盈盈挑了挑眉:“說起來,若非新的無垠仙令出現,我也不會耽擱時間了……”
林珂麵色不變,靜等少女接下來的話,因為少女的話他不好接。
少女也看出了林珂的緊張,於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嗯,好,很好,很聰明,很冷靜,很好,我很心悅你。”
令人意外的是,拒絕之後,說出了“不可”之後,竟然被少女當眾“心悅”?
心悅,相當於喜愛、欣賞,類似於內心很高興、很喜歡。
“你們誰能在剛剛那玉瓶的手底下跑那麼遠的路將他引來這裡?”少女輕笑著問了一下周圍的人:“並且隱藏身份,並且是以凡人的手段和力量。”
“以凡人之軀,甚至是少年之身,竟然能做到那麼多艱難的事。”
“要是一個凡人,想要通過這茫茫叢林都不容易,更彆提後麵還有一個強大的修仙者在追殺了。”
“不得了!”
在場人對林珂刮目相看。
“嗯,你在這件事的處理上非常不錯。”
少女的稱讚並未停下,眼神中的欣賞之色濃鬱:“明哲保身是每個人都要學會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不要學儒家那些成天想著慷慨赴義的家夥,我們隻有活著,才能證道長生。”
眾人聞言儘皆點頭,就連林珂也得承認,對少女的說法有一些道理。
想要證道長生,隻有活著。
當然了,想要慷慨赴義,就是另一條路了。
沒有孰優孰劣,隻有個人的選擇而已。
麵對少女的稱讚,林珂也隻能拱手道:“謝仙長讚許。”
他現在不太想多說,畢竟已經被人家拒絕了拜入宗門,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縱使被在他看來必定能拜入的宗門拒絕了,他也沒有任何灰心的感覺。
懊惱、憤怒、悲傷、悔恨等等,都隻不過是數學題中的那個“解”字,不必過多研究,不必過多逗留,隻需要輕輕一筆寫上就行,不能耽誤了真正的解題過程。
至於要不要懊悔呢?當然是要的,這是情緒的發泄,隻不過不必讓外人看到,隻需要輕輕內心一轉就行。
人人都知道他肯定會寫“解”,但是對於他來說,真正解開才是必要的,而不是一直糾結於“解”這個字本身。
於是,隻一瞬間,林珂內心又形成了數十種在被拒絕拜入十萬仙宗後的解決方案和發展方向,以及麵對逃跑的玉瓶真人的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