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白露真人和靳過是有恩怨的。
林珂先前就覺得白露真人狀態有些奇怪。
再怎麼灑脫的人,就算是仙,也不該是白露真人這般視金錢如糞土。
大多數仙,隻不過是欲望更大的凡。
而此時,林珂倒是隱隱約約能理解一二了。
“你真敢動手?!”
靳過一直板著的臉終於產生了變化,一下子又驚又怒。
然而話音剛落,白露真人的玉石巨鐮已經來到了靳過脖子旁邊。
慌忙之間,靳過翻手取出一把一尺長的金色戒尺,抵擋於身側。
“鏘!!!”
金鐵交擊之聲響起,手持玉石巨鐮的白露真人神色淡漠地站在原本靳過站立的地方,而靳過已經飛出了畫作不知道去了哪裡。
白露真人不追出去的原因並非找不到靳過,而是因為他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形瘦削的老者,身穿黑白相間的衣袍,款式與停飛場工作人員的製服一樣。
“清泉白露澗,飲酒當長歌。”
“這不是白露真人嗎?”
老者看上去一絲不苟,生人勿近,但是開口之後聲音就充滿了討好:“哎喲喂!白露真人您大駕光臨,為何不知會為兄一聲?為兄作為黑稱之峰座,也好儘一儘地主之誼啊!”
黑稱峰的峰座!
與林珂預想的那種大腹便便的鄉下土財主不同,這黑稱峰峰座看上去倒像是那種兩袖清風的乾瘦清官,穿著也樸素得不像個有錢的商人。
但再看黑稱峰峰座臉上堆滿的笑容和滴溜溜轉的小眼睛,那種氣質又和從商之人極度吻合。
最關鍵的是,他一四境商道大修,竟然對白露真人那麼客氣,這讓林珂頗為驚訝,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對於商人來說,白露真人這種花錢大手大腳的顧客正是優質顧客,合該好好對待。
“林珂,我們走。”白露真人卻沒有和黑稱峰峰座多說,而是對林柯輕聲開口,充滿血絲的眼瞳中有一絲歉意。
林珂自然不多說,直接快步上前,跟在白露真人身旁。
白露真人回頭淡淡看了一眼靳過的幾個弟子,然後頭也不回地往畫外走去。
黑稱峰峰座見白露真人不理會他,臉色卻也不惱,而是快速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幾個還在尖叫的小廝和管事,身子連忙快步跟上了白露真人,想要再說些什麼。
卻在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從畫外響起。
“小兒安敢辱我!”
靳過衝了進來,神色怒極。
他雙眼與口中迸射出持許白光,左右手向上攤開,捧著一卷竹簡,上麵那些方方正正的文字跳動著散發出淡淡熒光,眼看就要脫離竹簡飛出。
“夠了!”
黑稱峰峰座冷喝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席卷整個畫卷。
那竹簡裡的文字瞬間就被按了回去。
靳過立馬臉色一白,眼中光芒散去。
“你們倆視我們宗門規為無物爭鬥我不管,但是你們不能在我黑稱峰爭鬥啊!”黑稱峰原本還有幾分生氣的架勢,幾句話說完卻又把語氣低了下去:
“靳過,你明知白露真人對你等幾人恨之入骨還敢招惹他,嫌死的不夠快?”
“白露真人你也是,那事過了那麼久了,且如今靳過也沒對你們怎麼樣,你就沒必要這麼一點就著了吧……”